盛桂麗坐在沙發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陸晚禾讓兩個阿姨帶着豆兒和然然、故故,先去另一套洋房住幾天。
這種醜事,她先不想讓孩子知道。
剩下的這幾個人面對盛桂麗的哭泣都無能爲力,沒人說一句話。
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陸晚禾離得最近,她接聽了起來。
“喂,你好?”
“是我。”
沈程的聲音,陸晚禾一下子就聽了出來。
“你有什麼事?”
“我們見一面吧,之前去的那家咖啡廳。”
“好。”
陸晚禾起身的時候,傅家合也立刻跟了出來。
“是不是他?”傅家合問。
陸晚禾點點頭。
“我跟你一起去。”
陸晚禾想了想:“也好,不過你先等在外邊吧。”
陸晚禾回去囑咐了幾句:“爸,媽,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你們不要太難過。二哥,一定要照看好爸媽。”
盛桂麗記得起身抓住陸晚禾:“是你大哥的事嗎?晚禾你想想辦法,我不認爲老大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媽,我先去看看。”
盛桂麗很不情願地鬆開了陸晚禾,她現在六神無主,只有女兒能讓她安心。
陸晚禾出現在沈程面前的時候,沈程正一臉淡定地坐着。
他擡擡手:“正好,剛上來的。”
“是你策劃了這一切?”陸晚禾毫不留情地質問。
“不是,我沒想到他們這麼無法無天。”
陸晚禾冷笑:“你那些項目怎麼拿下來的地,你自己不知道嗎?”
“說實話,我知道他們不老實,不知道他們做這種事。”
“你找我來幹什麼?”
“跟你談一個條件。”
陸晚禾警惕地看着他:“什麼條件?”
“我可以保你哥不死,甚至可以讓他過幾年就出來。”
“那我要付出什麼呢?”
“離開傅家合。”
陸晚禾先是笑了,然後立刻發狠地瞪着沈程。
“你知道,你在輕描淡寫地談論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嗎?
你知道,這樣的你很卑鄙嗎?
如果我當初知道你是這樣一個人,你覺得我還會幫你嗎?”
沈程笑了:“你高尚,高尚到連你哥的命都不要了?”
“他要爲他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陸晚禾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沈程看到窗外的傅家合,氣得將手中的咖啡杯砸碎。
“他居然可以這樣濫用權力。”
“那……你大哥那邊怎麼辦?我去找人打聽過,你大哥說他是被陷害的,但這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詞。”
陸晚禾搖搖頭:“也許在他做出一些決定的時候,就已經無法回頭了。”
傅家合沒接話。
陸晚禾悶悶地道:“強子手下有那麼多人,你說會不會有人反水?”
“不清楚,那我去做做工作。”
“不要,你這樣會把自己搭進去,你千萬什麼都不要做。”
其實這個時候的陸晚禾已經將錄音帶寄出去了。
公安人員聽到錄音帶的時候都震驚了,這個年代的錄音機很大,還要通電源。
這些話怎麼會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被錄下來?
這磁帶又是誰寄的?
磁帶裏是從陸明強開始給小孩還餵奶糖開始錄音的,一直到孩子失去生命跡象,他們把孩子抱走結束。
這跟陸明強的供詞一致,就是無法證明這奶糖是強子給的。
但公安既然有了線索,自然會逐一擊破,他們給強子手下的每個人聽錄音。
“你們當時都在場,都要被定罪,誰現在主動交代立功,誰就會減刑。”
這種情況下,大家都選擇立功,很多人都交代了,那奶糖是強子塞給陸明強的。
可拐騙確實是陸明強做的,而且在案發後他也沒有采取積極的補救措施。
所以不論怎樣,他都逃不掉制裁,但死罪可逃。
強子被判了死刑,他狗急跳牆咬出了龍哥,龍哥也急了,發現沈程不打算救他之後,把沈程也招了出來。
但到沈程這兒,案子的調查突然被叫停。
這就是權勢的威力。
陸晚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