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是不是?”那人問。
陳芝華拿紙擦了擦傷口:“我不找死,我想跟你談個買賣。”
“切——”管事的嘲諷從嘴角溢出來。
已經被踩在腳下的人,有什麼資格談條件?
“繼續下去,我就是死路一條。”陳芝華緩緩地道。
“你也知道啊?”
“可我死了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陳芝華擡眼迎上管事的目光,“我可以幫你管理人,我並不會比老八差。”
管事的踹了老八一腳:“看吧,讓你無能,一個女人都要頂替你。”
老八沒吭聲。
管事的上下打量着陳芝華。
“你其實可以試試的,你這裏的人越來越多,一個老八管不過來,她們不聽話生意慢慢就會受影響。”
管事的嘴上噙着笑問:“老八你怎麼看?”
“我覺得可以讓她試試。”
“就知道你這個東西沒用,那就試試看吧。”
陳芝華從受害者變成了加害者。
曾經的經歷並沒有讓她對那些跟她同病相憐的女人產生憐愛,相反她可比老八狠多了。
老八的處罰手段很單一。
陳芝華不,她會觀察顧客,知道哪些人變態,對於那些不聽話的,她會親手將她們送到變態手上折磨。
以往有老八在,顧客如果太過分,老八會警告一下。
現在不,現在她們成了陳芝華主動送出去的獻祭品。
她這樣搞,那些女孩子是發自內心的開始恐懼,惹事的人就少了,生意卻也因此紅火了起來。
管事的很滿意,對陳芝華也算重視起來,給了她跟老八差不多的待遇。
老八對陳芝華更加另眼相看了,甚至有一些病態的崇拜。
他隱隱的覺得,陳芝華這個女人以後會搞出一些事來。
老八也是偷渡來的,他是罪有應得,做慣了混混,打架失手殺了人。
可他內心裏只是個小混混,並沒有真正殺人的膽量。
相反,因爲殺過人,他到現在心底還受着折磨。
男人偷渡過來大部分都是去做苦工,老八也算命好,這家管事的缺個人手,老八長得兇,人又精壯就被選中了。
他其實幹不來這種活,但他知道如果做不好,那就會被送到賣苦力的地方去。
他吃不了苦,他當混混就是因爲遊手好閒。
所以,他就繼續在這兇狠下去。
有天來了一個客人,他劇烈地咳着,彷彿要把內臟咳出來。
老八認出來,這是當初跟他同船的人。
他打趣道:“日子過得不錯啊,都可以來這種地方了?”
那人劇烈地咳了一陣:“活不了多久了,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過來了個心願。”
老八看着他精瘦的身體有些心酸:“兄弟撐住啊,以後找機會回去。”
“回去?哈哈哈,咳咳咳咳——”男人身體跟着咳聲劇烈起伏着,“我們已經被賣了,你自己不清嗎?回哪兒去啊?”
老八臉上露出了驚慌和無助的神情,他知道沒機會了,可生活過得還說得過去的他還是心存希望。
現在希望被人無情地揭穿,他就感到害怕,但他不願意讓人看出來。
“快進去吧。”他催促那人。
十幾分鍾後,房間裏的女人跑出來大喊着:“死人啦——”
老八進去,那人光着屁股趴在牀上一動不動。
老八走過去,那人想咳咳不出,堵在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錢、錢。”那人唸叨着。
老八從地上撿起褲子,從裏面掏出一卷錢。
“給家人,家人。”那人說完,咕嚕聲跟着他的呼吸一起停止了。
老八展開錢裏夾的一張紙,上面有個地址。
他知道,這是那人的希望。
老八擦了一把眼淚,從那天起他每天都想快點逃離這裏。
陳芝華就是他燃起的希望。
他從陳芝華身上看到一種義無反顧的狠勁。
“你想回去嗎?”老八有天喫飯時問。
這是專屬於他們的休息室,說是休息室其實就是一個雜物間。
可老八很喜歡這裏,因爲這裏的燈是正常的白熾光,躲在這裏,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正常人。
“我不懂。”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