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她知道接下來需要體力,可她就是做不到。
陰暗的地下室裏,然然的嘴被用手絹塞着。
陳芝華和張愛國把收到的十五萬分了一下。
一人一半,這是他們事先說好的。
張愛國收好錢,掏出煙,給陳芝華遞上了一根。
連抽了幾口,他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1987年,他有了這些錢就可以重新開始了。
在他眼中,甚至這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當然這一切還沒有結束,還有一個孩子在他們手上。
“接下來的時間、地點怎麼定?”他問。
陳芝華抽着煙,她的皮膚乾枯,如果不說,你想象不到這是一個30歲左右的人。
她身上有種沒有生機的滄桑感。
直到一根菸抽完,陳芝華都沒有回話。
張愛國本來放鬆下來的神經突然又緊繃了起來。
按理說把然然送回去,剩下的五萬很輕鬆就會拿到,到時候他們動身逃走,這一切就徹底結束了。
可他感覺陳芝華似乎不這麼想,她不會獅子大口又要再敲詐一大筆吧。
那一切的走向可就不一定了,這不是張愛國想要的。
“你是有什麼想法嗎?”他試探着問。
“嗯。”陳芝華慵懶地應了一聲。
“照我看,二十萬已經夠多了,再多,我們的風險就高了。”
“不急。”
“你什麼意思?”
陳芝華斜了他一眼:“您難道不恨陸晚禾嗎?”
恨嗎?張愛國想了想,他其實也不算恨,倒是對那個周萍有些恨。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說實話。
“有點吧。”斟酌一下他這樣答。
“我恨。”陳芝華目露兇光,“我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關於陳芝華和陸晚禾的過節,張愛國是知道一些的。
但之前站在他的角度,是陳芝華總故意來找陸晚禾的茬,三番五次地主動挑事、使壞。
至於她們之間糾葛的淵源,張愛國就不清楚了。
當然如果他知道了,也不會站在陳芝華那一邊,任何一個有理性的人都不會站在她那一邊。
但張愛國現在沒身份沒立場談這些,也沒心思瞭解這些,他只想快點把這些了結掉。
“那……那跟然然也沒關係吧?”
陳芝華冷笑一聲:“怎麼沒關係,然然沒了,陸晚禾會痛苦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