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我,威脅我,我讓你威脅我!媽的,你算老幾?”
沈程發瘋似的砸,開始葉芬芳還有幾聲嚎叫,後面一聲都不吭了。
阿姨在外圍急得來回踱步:“程程停手啊,程程再打下去要出事的呀。”
她甚至試着上前去拉,可沈程反手一甩就將她甩到了地上。
沈程抓着葉芬芳的頭髮,一下一下地砸,每一下都下死手,直到話筒在他手中碎裂開來。
葉芬芳一側的太陽穴凹陷下去,整個側臉都血肉模糊,看不清本來的面目。
沈程鬆了手。
葉芬芳就像貨物一樣“哐當”掉在了地上,沒有任何有生命氣息的反應。
“啊啊啊啊——”阿姨大叫着跑了出去。
沈程對着屍體繼續唸叨着:“就你?像螞蟻一樣的你也敢踩在我頭上?”
“你們當初押着我遊行,押着我教育的時候,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威風啊?”
“你是誰啊?居然敢對我做出這種事。”
“你現在怎麼不說話了?你說話啊?”
沈程說着又朝她的腦袋踢了踢。
“從我當知青的那一刻起,每一步都不能按照我的意願來。”
“陸晚禾憑什麼不肯跟我走,要選那個傅家合啊?”
“憑什麼送我去當兵?憑什麼把陸晚禾從我身邊帶走,又憑什麼要逼着我結婚啊?”
沈程砸着自己的腦袋:“憑什麼,憑什麼都要聽你們的?我要毀了你們,我要毀了我自己。”
沈程他爸接到阿姨電話趕過來的時候,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你個畜生,我就知道你遲早要出事!”他爸罵道。
“呵呵,呵呵,”沈程笑得停不下來,“這下好了,我如你所願,你不用再擔心了。”
“你——”
沈程他爸揚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他到樓上打了幾個電話。
沈程呆滯地看着一羣人來他家,把他帶走。
幾天後他被送去精神病院。
其實,沈家早就知道沈程的精神有些出了問題,可沈程他爸覺得自己的兒子被扣上這個帽子不光彩,硬是將他送去當兵。
沈程在那裏加重了病情。
沈程他爸打着爲他好的名義,每一步都是錯的,直到他發瘋到這種地步。
進了精神病院的沈程很平和,他好像終於跟一切都和解了。
沒有慾望,沒有不甘,也沒有恨。
這些年來,他第一次可以和自己平靜的相處。
他經歷的一切,很多人都經歷過,可人的承受能力和表現不同,他就是走向了這一個極端。
可他又很幸運,有這樣一個家庭背景,可以以精神問題逃避一些懲罰。
不幸的只有葉芬芳,她是貪婪,想用不正當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她付出的代價也是慘痛的。
關於這件事,消息封鎖的很嚴,沒有人知道。
是傅家合說沈程好久沒出現了,陸晚禾不放心從系統裏查過才知道。
陸晚禾看着在精神病院靜靜看書的沈程,突然回憶起了過去。
當年在知青院兒,沈程也是不愛說話,經常一個人抱着一本書看着。
陸晚禾想,如果當初自己沒主動跟他搭訕,或者沒有幫過他,這一切會不會都不同?
她後來想想,誰知道呢,誰知道前世沈程真正發生過什麼。
此後,陸晚禾終於過上了沒那麼“緊繃”的生活。
那些以前圍繞在身邊的危險與矛盾,好像一下子都不見了。
她可以靜靜地觀察、欣賞着周邊的一切,不用時不時地就擔心什麼。
當然生活上的瑣事還處處都在。
可那不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嗎?
正是有了這些瑣事,才能讓你時時刻刻體會着自己還在活着,認真、有趣地活着。
盛桂麗和陸衛東終於肯去看陸明強了,他在裏面好像過得也不差,最起碼人看着沒瘦。
盛桂麗唉聲嘆氣,最後還是陸衛東說了一句:“你在裏面好好做人。”
陸晚禾其實賠了小男孩家一大筆錢,又背地裏幫小芳和他老公解決了工作。
這些年她一直有默默地補償這一家人。
當然,她知道這一切還是要陸明強來償還。
小花放出來了,她來找濤濤的時候,濤濤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