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有給那扇半掩的門扉半點眼神。
“走吧,母親帶你去一個地方。”
棕發的王后低下頭來,小愛德華這時候才發現他的母親沒有戴着那頂象徵着英皇室最尊貴的王后皇冠。
這條走廊上空空蕩蕩,四層僕人都沒有一個,更遑論管家了。
他們都去哪裏了,誰也不知道。
王后牽着幼小的金髮男孩在走廊裏穿梭,他們穿過無數走廊和房間,最終來到了西邊的側殿,走上了平臺,登上了塔樓。
“媽媽,我們這是要幹什麼呀?”
小愛德華看着伊莎貝拉將塔樓的門從內裏反鎖上,內心不知爲何,忽然升起了些恐慌。
“不要害怕,愛德華。”
棕發王后的臉在深深淺淺的陰影裏顯得幽深無比,透着一種驚悚般的病態:“媽媽會帶你去一個充滿快樂的,沒有任何憂慮的地方。”
“快樂的地方?”愛德華問:“是天國嗎?”
聖經作爲必讀書目,小愛德華自然是知道天國是一個怎樣的地方的,於是他懵懵懂懂的擡頭問道。
伊莎貝拉笑了,隨手將長長的鑰匙放進口袋裏:“當然不是。”
“那是一個比天國更加美麗,更加奇妙,更加沒有痛苦的地方。”
她點燃了燭臺,拉長的影子在塔樓深色的樓壁深深淺淺跳躍明滅,像是白雪公主裏將魔鏡懸掛在高塔上的毒皇后。
小愛德華不知道,宗衍可是清楚的很。
這座塔樓根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地,這裏很有可能以前是皇室用來關押死囚犯的地方。
無數冤魂被困在這裏,死後的骨肉被砌進了水泥之內,和着泥土一起造就了這座尖頂塔樓。
棕發王后牽着愛德華一步一步朝着塔樓頂上走去,黑色的裙襬在地面上搖曳着,彷彿一朵前往地獄盛開的黑色鬱金香。
“只有你纔是媽媽的孩子。”
她喃喃說着,聲音極輕極輕,像是自言自語:“你的哥哥是未來的國王,你的姐姐則是盛開在大不列顛的花朵,他們都不屬於我。只有你,只有你纔是屬於媽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