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衍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毫不信任的眼神。
你堂堂一個全知全能之神,時間與空間之主,居然還披着馬甲當起什麼主掌占星和預言的第七君主來,領着密大和尖頂議會雙份工資,要不要臉啊!!!
而且祂還是個邪神,坦率點說,就算人類全部滅絕了邪神都不見得會有事,繼續自由自在在外太空過他們的快樂日子,沒理由來通風報信。
賀遠:“哦對,我倒是忘了,塔維爾閣下好像還是你在密大的導師和占星學教授?”
“......是。”宗衍十分不情願的回答,爲了維持他的人設,他還是說了一句:“導師好,隊長好,指揮官好。”
宗衍一說話,剛剛閉目凝神的司彥就睜開了眼睛,語氣十分差勁:“既然帶過來了就不要給老子廢話了,屏息凝神,開始同調你的靈感。”
其實一開始,司彥是最反對把宗衍叫過來的人。
在他看來,宗衍雖然是個準君主,但也不過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要今年十二月才過十八歲生日,嫩的不能再嫩,雖然身上有着巨大的潛力,但也不能磨滅他連二次覺醒都還沒有經歷的事實。
不過現在也是火燒眉頭了,聯合了三個君主級的靈感能力居然都沒有從預言中推測出災厄的發生地,而賀遠這個剛剛晉升的輔相級也難以承受君主級靈感能力的壓迫,實在走投無路之下,他才臭着臉同意賀遠去找宗衍的。
“哦哦,好。”
宗衍內心有些沒底,到底還是開始同調自己的靈感。
面前是一個巨大的複合型鍊金法陣,金色的魔紋在桌子上滴溜溜的旋轉,司彥和總指揮官司勳都將手臂穿過了這道魔紋。
而這兩個金色魔紋的中間,則是在塔維爾指尖上旋轉的中心法陣。很顯然,這個精神魔紋鍊金法陣的主題就是這位第七君主,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占星術士。
可這是一位正兒八經的邪神。
“不行,根本查不到任何有用信息,即使是檢測裝置反饋過來的消息,也遠遠不足。”
這一間指揮作戰室內,所有人的情緒都很焦灼。這間指揮室呈階梯型分佈,總指揮所在的桌子爲第一層,其他的儀器和程序員都在下面一層,中間由兩級樓梯構成。
無數個穿着白大褂和作戰服的龍組成員在精密的計算機前測算,試圖用大數據手段從檢測裝置反饋的數據來得到那個最終的結論。
“缺少必備條件,還剩下一個小時......”
大廳最中央的倒計時還在一秒一秒的減少。
宗衍將所有的雜念摒棄,將手放到了鍊金術法陣裏。
霎時間,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如同被鏈接一般,“唰——”的衝到了最中心的鍊金法陣中。
下一秒,似乎有一隻冰冷的手,從他的肩膀後面搭了過來,準而又準的掐中了他的後頸,緊接着,那種戰慄般的電流就從尾椎骨開始逆流而上,下意識讓他打了一個哆嗦。
宗衍:!!!
這無疑不是一種美妙的體驗。
對於貓科動物來說,後頸是絕對禁忌的地盤,當然,對於人類來說,也不是個美妙的地方。
宗衍甚至下意識想要摸一下他的後頸,當然,等他一擡頭看到塔維爾似笑非笑的眼神時,他就知道,他的脖子後面根本什麼都沒有。
這一切,只不過是作用在精神層面的存在。
更加可怕的是,那種被拿捏住命脈的感覺還在往他的腦海深處鑽。很顯然,這個鍊金法陣的作用是連接君主級的靈感能力,然後以第七君主的預言爲中心,推測出更多的東西,但是在此之前,宗衍必須毫無保留的朝塔維爾敞開自己的靈感。
宗衍就跟炸了毛一樣,直接將手縮了回來,指尖都在顫抖。
“?”
就連其他兩位君主級也擡起頭來看他。司彥更是嘴脣抿緊。
宗衍現在看上去狀態實在不太好,他的臉色十分差勁,蒼白的和紙一樣。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着,他也不等衆人反應,有些踉踉蹌蹌的跑到旁邊的洗手間去,將門反鎖上,站在洗手池前用冷水洗臉。
剛剛的精神鏈接只持續了短短几秒,但是卻讓宗衍有一種連靈魂都被對方掌握的錯覺。
無論如何,宗衍都不可能將自己的精神毫無保留的敞開給一位邪神,毋庸置疑。
這位邪神甚至可以隨意篡改現實,讓現實扭曲,硬生生加入自己的存在而不讓人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