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朝着大門口讓出來的一條道看去。
只見宜瀾穿着一身已經換新的白色囚服,戴着手銬腳銬,面容憔悴的跟着兩個侍衛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她不是說她走了嗎?
怎麼會在這裏?
高駿寧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難道宜瀾說的走,就是主動來投案嗎?
不,不,她應該沒這麼傻,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高駿寧腦子一片混亂,一顆心也忐忑的七上八下。
他想努力的朝着宜瀾使眼神,卻發現宜瀾朝着自己投來一個恨意的目光。
頓時,他心中更加不明白了。
至於蕭楚仁則是滿臉疑惑,宜瀾不是自己找到的西域醫女嗎?
前段時間她跟自己說要有事兒消失一段時間,怎麼這會兒突然變成這樣了?
她爲什麼會是今天的罪人?
想到宜瀾是自己帶到皇城來的,他心中不免有些擔憂起來,今天這事情等會兒不會牽扯到自己吧?
“宜瀾,爲何你會在洛宣堂出事兒之後立馬消失?你在洛宣堂下毒之事兒你可承認?”
方大人嚴肅的看向宜瀾。
蕭野已經將從宜瀾那裏審問出來的東西,寫了一份提前遞給他看過了,所以他現在只是再次確認。
宜瀾微微垂着頭,眼眸閃過一抹晦暗的笑意。
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會放過了?
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是受蘇離洛指使的,那麼她便是罪無可赦,再不能翻身了。
反正自己如今被抓,她早在從王府逃出來的時候,就向師父投去求救信號了,到時候便可以將太子妃一起劫走。
於是,她裝作一副被審訊後的屈服樣,緩緩開口。
“是,是我下的毒,我消失是因爲背後有人讓我逃的。”
“是誰指使的你?”
方大人面無表情的繼續問道,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到了宜瀾身上。
宜瀾的眼底劃過一抹一閃而過的笑意,就是現在,她要徹底毀了蘇離洛。
“是......高,高駿寧,高公子,他讓我逃的!哦,不---是,是高駿寧,就是,就是他!”
宜瀾神情驚恐不已,她的雙手忍不住擡起來朝着自己喉嚨掐去。
怎麼回事兒?
她明明是想要說太子妃的,爲什麼開口就成了高駿寧?
彷彿她的嘴巴喉嚨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她一開口就控制不住的說出自己不想說的真相。
“高駿寧?可是北漠攝政王之子高駿寧?”
方大人犀利的目光看向宜瀾。
與此同時,站在人羣中的高駿寧瞬間大驚失色。
這個女人,怎麼可以供出她來?
她是傻了嗎?
自己明明答應最後把太子妃交給她的,她爲什麼要反水?
跟高駿寧感受不同的是蕭楚仁,他聽到宜瀾指認的是高駿寧的時候,心頭微微一鬆。
總算跟自己沒關係。
不過,他也好奇,這個宜瀾是怎麼跟高駿寧勾搭上的呢?
“對,就是他,是他給了我毒藥讓我下到洛宣堂的藥材裏面,他說要讓太子妃身敗名裂!還說等太子妃的被砍頭的時候會安排人劫走她,然後將太子妃交給我,我處置。”
宜瀾像倒豆子似的,把高駿寧對自己的吩咐都給說了出來。
“你胡說八道!本公子根本不認得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冤枉於我?”
人羣中的高駿寧再也受不了了,站出來指着宜瀾罵道。
“大膽,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方大人見狀,又一敲驚堂木。
高駿寧這才恭敬的朝着他們頷首,“大人,本公子正是北漠攝政王之子高駿寧。我今日不過來此看個熱鬧,沒想到卻被人冤枉上了。
我從北漠而來,好歹也是你們大梁的客人,現在受到這莫名其妙的誣陷,還請大人給我個公道。”
高駿寧面對他們時,情緒淡定下來,溫雅的拱手解釋,那樣子看上去像是真的被冤枉了一般。
只有蘇離洛與蕭野他們知道這個人虛僞至極,宜瀾是在吃了自己的真話粉的情況下作的辯駁,是絕不可能作假的。
“宜瀾,高公子說你攀誣於他,你可有證據證明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聞言,方大人又將目光看向宜瀾。
審訊不是一張嘴就能說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