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加班猝死了!
猝死的前幾秒她還發了個朋友圈:十點鐘!今天又努力拼搏了十二個小時,辛苦了,打工人。
老天可能體會到了打工人的無奈和心酸,讓她重活了一世,穿越到七十年代末的一戶七口之家。
排行老二,名字叫王玉青。
她覺得年代窮了點,家人多了點都無所謂,最主要這名字太難聽了吧?
王玉青躺在堂屋的地上,原主從出生到去世的一生畫面一幀幀呈現在腦海中,還沒捋清楚,就聽到耳邊有人罵罵咧咧。
“你個死傻二,我都說了洗頭膏跟鹼都沒了,你咋還沒去買,躺在地上裝死啊?”
“還有媽的雪花膏我偷偷用了一點,媽要是回來發現,你就說是你用的,別苕頭日腦的。”
罵她的人叫王玉燕,家裏排行老三,二十歲,當年爲了躲避‘上山下鄉’高中沒讀完就輟學,現在在工廠當臨時工。
王玉青意識清醒的,但是由於原主身體一直處於疲勞過度,才半天睜不開眼也起不來身。
旁邊的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正圍着桌子喫晚飯,對她這個昏迷在地的二姐竟視若無睹。
後面也不清楚躺了多久,最後被走親戚回家的原主父母擡到硬邦邦的鋪板牀上去了。
“傻二已經二十二歲了,反正跟紀家的老四也有娃娃親,人家也不嫌棄傻二蠢頭蠢腦的,要不,咱就同意那門親事?先定個親?”
“同意個屁,你是怎麼想的啊?我們可是雙職工,城裏人,他們紀家配跟我們攀親戚嗎?家裏窮的叮噹響,幾間垮土房子,家裏就一個六七十歲的瞎老太,那紀老三還帶了三個娃,傻二嫁過去幹嘛?我養大的孩子去給他家當保姆啊?”
“家裏條件好的也瞧不上傻二,條件差的你又瞧不上,到時候沒人要成老姑娘了,外人會笑話咱們家。”
“哼,沒人要就留在家裏唄,別人笑話別人的,我們過我們的日子。”
王玉青差不多捋清楚了原主的一生,她偷偷睜開眼睛,發黃的燈光下站着一對穿着灰藍色工裝的中年夫妻。
如果不是她知曉一切,估計還會以爲這個媽媽對原主多疼愛,捨不得她嫁給窮人喫苦。
事實上在她的思想中,兒子是用來傳宗接代的,女兒是用來使喚和養老的,女兒嫁人補貼不了孃家,不如不嫁留在家裏伺候他們。
與其讓她去外人家裏當保姆,還不如留在自己家當保姆。
除了一家人需要把原主當丫鬟使喚,她的心肝寶貝疙瘩兒子老五才六歲,更需要原主當祖宗的精心伺候着。
王玉青想想就一股酸澀涌上心頭,正因爲原主這次被留在家中,終生未嫁給他們做牛做馬了一輩子。
最過分的是,林雪梅去世前逼她跪在地上發誓:“你發誓,你要把弟弟拉扯長大並且到他成家立業纔可以嫁人,不然百病纏身,不得善終。”
原主爲家人操勞了一輩子,一生都獻給了家人卻沒得到一點尊重和愛戴,最後結局是被趕出去凍死在街邊。
她用自認爲的善良餵了一家子不懂感恩的親人,最後卻被當成了傻子。
王玉青在同情憐憫原主的時候卻又覺得她愚孝,濫好人,聖母心,沒有原則沒有底線,才導致全家變本加厲,理直氣壯的在她身上吸血。
可偏偏自己就穿越到她的身上。
看來,老天對她這個新時代的打工人垂憐不多。
她繼續閉上眼睛裝睡,理由就是懶,不想幹活。
林雪梅和王建冬還在房間商量着。
王建冬掏出一包乾部煙,點了一根,說:“今兒個去農村走親戚你也看到了,路過紀家門口,紀家的老嫲嫲非拉着我的手跟我說娃娃親的事,還說改明兒挑個吉利的日子,讓媒人和紀學寧上門提親。”
林雪梅呸了一聲:“他甭想!娃娃親而已作得了什麼數?又窮又沒得出息還想娶老婆攀高枝,他休想踏進我家門檻。”
王建冬覺得有道理,他看了一眼牀上的人,又問:“要不要送去廠衛生院瞧瞧?會不會真出啥事?”
林雪梅轉身打開門:“被蒼蠅踹一腳都要去看病?就是懶癌病。”
說完,燈一拉,兩口子出門了。
王玉青知道後天媒人跟紀學寧來到王家提親,結果門都沒進來,還被林雪梅潑了一盆水臭罵了一頓。
你以爲是因爲紀家窮,林雪梅纔不讓原主嫁過去?即便有錢了,也輪不到原主。
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