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奶奶自從眼睛瞎了幾乎不出門,加上她也不是個愛聽閒話的人,所以知道的並不多。
王玉青就知道了個大概,她還問了那些人分別長啥樣,有啥特徵。
中午喫完飯後她就出門溜達了,也是爲了看看附近哪裏的田螺和魚兒多,方便以後直接來抓。
除了紀家跟周家大兒子和二兒子兩家單獨住在山坳裏,其餘的房子都是一排一排的。
王玉青出門前,紀奶奶還擔心道:“玉青啊,要不,你在家裏待幾天?這個時候出門肯定被人說閒話。”
王玉青說:“奶,與其讓他們說我閒話,我出門去說他們閒話。”
紀奶奶:“……”
正是午休的時間,路上遇見不少人都看向他,有的因爲她教訓了曹家人熱情打招呼,有的因爲她所作所爲離得遠遠的。
王玉青來到了那個熱情大姐的門口,熱情大姐正端着碗飯和隔壁幾家的婦女、大媽坐在一起吐沫星子亂飛。
當看見王玉青走來了,大家統一地閉嘴,還有個人嚇得碗都拿不穩。
她們瞧着王玉青徑直走過來,個個嚇的面色如土,迅速起身提起凳子往屋裏走。
王玉青幾步跨過來,熱情的打招呼:“大媽,嬸,嫂子,奶奶,在聊啥呢?咋我一來就進去呢?”
有個年輕點的女人吞吞吐吐說:“大夥可沒說你壞話,就說……你昨天厲害着呢,大夥還說你教訓的對,以後那曹家肯定老實一段時間……”
那個熱情大姐也忙解釋道:“紀家新媳婦兒,大夥確實沒說你壞話,就頂多說你像個男人,給你取了個外號叫鐵漢子。”
旁邊幾個人無語死了,埋怨地盯着這個心直口快的人。
王玉青知道多少肯定說了點,她突然展開雙手,嚇得那幾個人慌張後退,個個吞着口水。
王玉青卻只是伸了個懶腰,又懶洋洋地走過來:“鐵漢子?我挺喜歡的,像男人沒啥不好的,本來咱們婦女頂半邊天,男人能做得到的,我也能做得到,你們這是在誇我啊。”
衆人:……
那個年輕點的女人小聲嘀咕:“我在咋感覺她挺好相處的嘞?”
王玉青又問:“喫啥呢?我瞧瞧?”
她探頭看向熱情大媽的碗裏,誇獎:“喲,白菜小米湯啊?看着真不錯,好香,聽我奶說,大媽你做的一手好菜,平日誰家裏有個紅白事,都是請你去做大廚挑大樑?”
熱情大媽叫雷勇霞,大隊裏的焗匠,雖然是愛說閒話,愛湊熱鬧,但是心眼不壞,熱情爽直。
雷勇霞一聽,高興得滿臉通紅,得意道:“可不是嘛,大隊的人都喫過我做的飯,我的廚藝可比公社其餘幾個大隊的大廚厲害多了。”
王玉青繼續拍馬屁:“大媽廚藝這麼好,要是去國營飯店當廚師多好啊,你的廚藝可不比那些廚師差。”
雷勇霞咧嘴笑着問:“真的啊?你給我說說那國營飯店的廚師做的菜啥樣的,我啊,這輩子都沒去過。”
王玉青其實也不知道,就按照自己前世去餐館、酒店喫飯的經驗,一通亂說。
旁邊的另外幾個女人也聽得津津有味。
王玉青說完,又對那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人說:“陳嫂子,聽說你有門手藝會刺繡,你孃家還是刺繡世家?咱們大隊家家戶戶的枕被,蚊帳,手帕,就連新娘子的衣服都是你繡的?我滴個天,你真厲害啊……”
陳香臉一紅,點點頭。
她又好奇的問:“你咋知道我姓陳啊?”
王玉青說:“我問我奶的,昨天瞧見你在人羣裏,覺得你長得很俊,就問了一嘴,我奶告訴我,她說你不但人長得好看,還心靈手巧……”
她惋惜道:“要不是曹家的二媳婦,你就是咱們大隊繡花組的組長。”
陳香一聽,氣的不成樣子,隨手把凳子放在王玉青旁邊坐下來:“說起這個就來氣,當初本來那個繡花組長是我的……”
王玉青很認真很好奇:“哦,那咋回事?咋變成她啊?”
雷勇霞忍不住插嘴:“還不是那個曹家的婆子跟華桂的關係好,就是那個何如花的媽,人家是大隊婦女主任呢。”
說完,她把自己的凳子放在王玉青屁股下面:“你坐。”
王玉青坐下去,認真地聽着陳香傾訴,時不時‘哎’‘嘖’‘切’。
最後一個‘呸’收場。
她說:“昨兒個我打輕了,我要是早知道這事,我再給她幾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