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這次借了油,很多男人根本不會想着去幫妻子還了。
王玉青很開心,誇獎:“你還記得這事啊,果然是個好男人。”
她又可惜道:“我都沒好好看看那野豬長啥樣,就是半夜摸了摸,你宰的時候,我也沒在旁邊看着。”
多少心裏還是好奇的。
紀學寧說:“味大,很髒,還吵,我才趁着你沒睡醒的時候宰殺了,剛剛外面圍滿了人。”
王玉青笑了笑:“是不是一羣人都嫉妒你,說你運氣咋這麼好?”
紀學寧點點頭。
說起運氣好,她又想起紀學寧沒有被選上民兵連長的事,便心疼的看着他:“那民兵連長的事,你是怎麼想的?”
紀學寧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很失望,但是也沒多大問題。”
王玉青嘆了一口氣,說:“現在咱們知道你在部隊的時候跟陳香雪並未有書信來往,你是清清白白的,而是劉貨那個人代替你寫的,你可以去大隊部找主任跟書記說明情況……”
“沒用的。”
“劉貨既然把這封信交上去,說明他也考慮到這點,他不怕是因爲光憑我的幾句話證明不了什麼,哪怕字跡跟我的不像也沒用,劉貨可以咬死說是我讓他代寫的。除非,親自去部隊調查,或者找到陳香雪本人跟我當面對證。”
“這事要是調查清楚,估計得一兩年,部隊又在偏遠的東北郊區。”
王玉青和紀學寧想的一樣,這事要理清楚確實很麻煩,不過,那也不能饒了劉貨!
她又問:“那主任安排你去瓦窯,你真去嗎?”
紀學寧眼眸暗淡了許多,眉宇間有些哀傷,他故作無所謂道:“做什麼都一樣,我也不傻,當時我同意的時候,讓主任承諾瓦窯挖好了,給我補貼十塊錢,其餘的人都是三塊錢。”
“是爲了月底那100塊奶金嗎?哪怕那瓦窯對你來說,是很難受的……”
王玉青心疼地問。
紀學寧想起當年父母被砸死在瓦窯的一幕,他眼眶略紅,心中的疼痛像一把刀子一樣在切割着。
他的眼神卻帶着一絲內疚和自卑:“我當初答應你媽的,月底給她100塊奶金,我覺得自己挺沒用的,本來以爲當上民兵連長,可以找書記提前領取一年的補貼,再賣一些凳子賺到錢就夠100塊的奶金。”
王玉青聽他這樣說,心中驟然一疼,她笑呵呵道:“但是你運氣好啊,你雖然沒當上民兵連長,可是意外的打死一頭野豬。”
她晃了晃手中一大疊錢:“你賣了70塊呢,家裏還有喫的肉,這不比民兵連長強啊?當了民兵連長,你是預支一年的補貼,這70塊還是白白來的,那個主任跟劉貨肯定也沒想到,現在啊,估計在家裏氣得吐血呢。”
紀學寧心情好了許多,他發現面前的人,有時候嬌蠻,有時候可愛,有時候安靜,有時候迷糊,而現在還很暖心,跟一個發光的小太陽一樣。
這麼好的女孩,他怎麼可能會對那個陳香雪有意思呢?
不過,他還是焦慮道:“可是,當了民兵連長,以後的每一年都有補貼,將來家裏的日子也會好點,我不想你跟着我喫苦。”
王玉青差點說漏嘴:“這有啥,你再過四年就是……”
紀學寧:“嗯?”
王玉青笑了笑:“我相信你,再過四年,你肯定能帶着咱們全家過上好日子!”
哪個男人不喜歡聽鼓勵的話?紀學寧聽了更有幹勁,他說:“會的,現在咱們手裏有七十塊,還有半個月就是月底,我可以再努力努力多做一些凳子去賣,瓦窯在月底也能挖成功,能拿10塊錢的補貼,到時候就湊夠100塊奶金了。”
他很有遠見:“把100塊奶金給你媽後,從下個月開始,我就繼續搞點錢去買頭母豬,母豬一年能產兩窩豬崽,每窩少則七八頭,多則十幾頭。”
“現在人民公社和生產大隊鼓勵多養殖,最近我們這邊還實行了購一留一的政策,到時候養的豬按照收購價交給國家,再每年留下一頭自己宰殺,這樣,咱家就每年都有豬肉吃了。”
紀學寧說的時候,眼睛裏都有光,帶着幹勁帶着對未來的希望。
王玉青知道這個年代末,農民發財致富的唯一生路就是養豬,但是很多人沒有見識不願意養豬,覺得不划算,而且也養不好。
紀學寧就不同了,他找準了方向,卯足了勁兒,利用養豬,走上了勤勞致富的道路。
他現在的思想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