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啊。”
他也瞧見唐婉在按耳朵,用最極限的小嗓門說話:“我寄住在你家,不能白喫白住啊,以後這些活我都幹……”
這聲音聽在唐婉的耳邊模糊不清,跟粗木頭在石頭上使勁摩擦的聲音一樣,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聽得她有點難受:“你說啥?”
王碩縮着脖子,聳着肩膀,故意把聲音壓得跟鴨子一樣:“以後這些活我來幹。”
唐婉瞧着他這麼大的塊頭,現在又笨又憨,顯得很搞笑,她難得語氣沒那麼冷:“你就正常說話吧。”
雖說人家讓他正常,但是,他還是儘量用溫柔的語氣,再夾雜着一點自認爲的性感語調兒:“我一個大男人,寄住在你家,不能白喫白住,以後有啥活都吩咐我幹。”
唐婉走在前面,說:“你沒有白喫白住,你喫的自己不是帶了糧食嗎?你住在我家……我婆婆家,大隊部給了工分的。”
王碩:“……”
他想了想,說:“那也得喫你做的飯啊,我不會做飯,你做飯是不是也得花時間花功夫,我還是佔了你的便宜,所以,你做飯我幫你背柴火,剛好扯平。”
唐婉沒說啥。
王碩忽然覺得自己腦子挺靈活的。
前面的人不吭聲,他找了幾個話題問她,你一天拿多少個工分啊?晚上做啥喫啊?你餓嗎?
唐婉不搭理。
他自己乾笑幾聲,就把嘴巴給閉上了,不過,他實在是個話癆嘴巴閒不住,一路上都在打招呼,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還有幾個玩泥巴的。
他好歹是公社安排下來的民兵指導員,社員們對他倒是也客客氣氣的,特別是雷勇霞還邀請他上家裏喫飯。
他剛準備答應,想起唐婉,忙搖搖頭:“不了,大媽你真客氣,我飯量大,我怕去了把你家一頓喫光,我自個兒帶的糧食,我回彭家喫。”
他是有點迫不及待地嚐嚐唐婉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