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跟昨天一樣,王玉青睡牀上,紀學寧睡牀下。
經過昨天一晚上,王玉青的尷尬跟緊張減少了很多,不自在還是有的,畢竟跟一個血氣方剛、精力充沛的大男人睡一個房間裏。
還好這男人有良好的品德,在自己不同意的情況下,他不會碰自己的。
王玉青這麼一想就很安心,甚至睡覺的時候還對了一些安全感,畢竟自己的腦子裏時不時冒出什麼鬼怪。
她窩在牀上想起白天何如花跟楊輝的事,嘆息了幾聲。
躺在地上渾身依然緊繃的紀學寧忍不住問:“怎麼了?”
王玉青幾乎沒跟他聊過家常,見他主動問,便把白天的事告訴了紀學寧,哪知,人家紀學寧腦子聰明得很,一聽就猜出主任何光亮打的心裏算盤。
但是能怎麼辦?他們也管不上,只是爲楊輝老師惋惜。
王玉青故意打趣:“要是當初我不跟着你回家,估計現在跟你扯證的人就是那何如花了……”
紀學寧的語氣顯然不悅:“胡說,不可能!”
何如花人品不行,他眼睛不瞎,看得出來。
王玉青偷偷笑了笑,翻個身,後背對着紀學寧開始閉上眼睛睡覺。
紀學寧也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趕緊睡覺,畢竟昨天熬了一晚上,今天白天干活都乏得很。
雖然,他還是有點期待牀上的人兒跟昨天晚上一樣掉下來,這麼一想,他猛然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心中告訴自己:別瞎想,趕緊睡。
這一晚上,兩個人都安安穩穩的一覺睡到天亮,紀學寧依然起得來的早,洗漱後就坐在門口開始給楊輝做衣櫃和牀。
王玉青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給田螺換水,再把不好的田螺挑出來碾碎給豬圈裏面的豬仔喫,吃了早飯,又領着紀梅梅去摸田螺了。
這天,主任何光亮看着王碩訓練民兵幾天了,他提出讓王碩帶着民兵去後山打野豬,後山還等着挖瓦窯,大家都畏懼於後山的野豬,沒人敢動手。
其實還想着上次紀學寧打死一頭野豬賣了七十多塊,眼紅的很。
王碩也很樂意,他來幾天了就在王玉青家裏吃了那頓飯沾了點肉腥,不喫點肉,他就覺得渾身沒勁兒。
而且,要是能搞一頭大野豬在唐婉面前顯擺顯擺多好,他已經開始想象唐婉滿臉崇拜的對自己說:“王碩同志,好生兇猛!”
這兩天,唐婉一直對他很冷漠,甚至還特意避開,弄得他整個人心情都焉兒吧唧的,不過人家畢竟都爲人兒媳了,避着自己點是應該的。
他覺得自己心大,還缺德,竟看上了唐婉,可是又仔細想想,看上咋了?她男人死了,只要自己不介意,別人說閒話是別人的事。
而且憑啥寡婦再嫁就是傷風敗俗,憑啥寡婦就要一輩子死守在男方的家裏,寡婦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這麼一想,他心情就好了,可是,張桂花的話時不時在耳邊響起:“唐婉,你別天天擺着一張死人臉,好像我們委屈你了,當初可是你自己跪在地上說我兒子爲國捐軀,你替他盡孝,一輩子伺候我們兩個老的,終生不嫁!”
王碩又頭疼了,這不是嫁不嫁在不在乎別人看法的問題,這是人家唐婉根本看不上自己,而且,還是個烈女!對死去的丈夫感情深厚。
他索性不想了,帶着十個民兵開始上後山打野豬,人人拿着一支步槍配兩顆子彈,畢竟槍跟子彈有限,整個大隊就配了一把衝鋒槍,不到重要的關頭,是不準拿出來用的。
一路上遇見不少的社員,社員們羨慕他們威風,還給他們打氣加油,畢竟這民兵跟個人不一樣,民兵打到野豬那就是全大隊一塊兒分。
他們個個拿着槍也覺得很光榮,特別是劉貨,走在前面,故意提高着嗓門說:“不就是一頭野豬嘛?輕輕鬆鬆的,就他紀老四會打野豬啊?咱們也會啊。”
周山跟幾個民兵點頭:“就是,就是。”
劉貨繼續說:我們今天一人打一頭,給大隊的家家戶戶加餐。”
王碩粗着嗓門罵:“這幾天你別的本事老子沒看出來,就看出來你會吹牛逼,還一人一頭?老子可警告你們啊,你們槍裏面就兩顆子彈,給我悠着點用,別瞎幾把打,還有……”
他兇着一張臉盯着劉貨:“你跟人家紀學寧比,人家是徒手打死野豬,你拿着這麼長的槍呢。”
劉貨被罵的臉色煞白,摸了摸鼻子又不敢放屁。
越到了後山,劉貨就越不敢走在前面,倒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