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學寧回了一句:“你也不差。”
王碩覺得這個紀學寧話雖然少,但是話很中聽,他嘿嘿笑着:“我也湊合吧。”
“堅持得挺久的。”
紀學寧補了一句。
王碩不樂意,瞪着他的後背:“你少說幾個字吧。”
一路下山,他的嘴巴都在罵,罵野豬不識好歹,又罵劉貨是個孫子,猜測到他肯定沒幫喊人,自己跑了。
紀學寧全程都聽着,時不時回了一個‘嗯’‘哦’‘對’,很聽話的少說幾個字。
他一直覺得自己嗓門很大,甚至怕吵到王玉青,現在這麼對比,他覺得自己的嗓門比起王碩的,已經算很小了。
王碩說:“老紀,咱能多說幾個字不?嘮嘮嗑啊?你不興奮嗎?不激動嗎?沒有血液沸騰嗎?”
紀學寧面無表情:“還好。”
王碩覺得他無趣。
走在半路,王碩有點累,對紀學寧說:“老紀你走在前面是不是沒使勁兒,我咋感覺這野豬全架在我一個人的肩膀上?我都要累散架了。”
紀學寧故意肩膀一矮,王碩有點招架不住:“哎喲,哎喲,不行不行……”
兩個人下山後,就看見王玉青和唐婉。
王碩剛剛嗓門還跟打雷一樣震耳欲聾:“今天晚上,咱們喫野豬肉火鍋,哈哈!”
下一秒,他壓低聲音,夾着個嗓門說:“唐婉同志,你在撿柴啊?看我弄到啥好傢伙,大野豬哦。”
話音未落,他突然渾身充滿力量,一下子力大無窮,直接把整頭快兩百斤的野豬抗在肩膀上,健步如飛地衝到唐婉的面前。
他滿臉紅光,明明在討好,但是五官太粗獷,哪怕壓低了嗓門還像是在找唐婉幹架一樣:“快兩百多斤呢,我把它給乾死了!”
唐婉嗅到刺鼻的血腥味,退後了幾步,也被野豬的血肉模糊的模樣嚇到了,甚至有點作嘔。
王碩急於表現,沒顧得上:“等我拿去大隊部宰了,我給你弄幾斤好點的肉嘿嘿。”
唐婉皺了皺眉頭,掩着口鼻,淡淡地回了一個字:“嗯。”
王玉青也有點不適應,她注意到後面的紀學寧渾身衣服染透了血,心中升起一股擔心,幾步上前,着急的問:“你沒受傷吧?”
紀學寧溫和一笑:“沒有,好着呢,這是野豬身上的血,不是我的血。”
說完,他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過,儘量躲遠了一點,怕這味兒薰到王玉青。
王玉青這才鬆了一口氣:“沒受傷就好。”
王碩見唐婉沒有自己想象那樣對自己滿臉的崇拜誇自己兇猛,他尷尬的咳嗽幾聲,回頭插話:“跟我一路上,半天一個屁崩蹦不出來,咋滴,現在見到你媳婦,一口氣說這麼多個字?”
紀學寧沒搭理王碩,他說:“先回去吧。”
說完,幾步走到兩桶田螺旁邊,彎腰挑起扁擔,大步走在前面。
王玉青覺得這男人真的好細心,心中微微感動,回頭對唐婉說:“唐嫂子,你的柴火需要幫忙嗎?”
唐婉也挑起柴火跟着走:“不用,我自己來。”
這麼好的機會,可惜,王碩騰不出手來,畢竟肩膀上扛着快兩百多斤的野豬,不過,他有點撐不住,肩膀一低,衝着前面的紀學寧喊:“老紀,你咋就走了,這野豬……”
到嘴的話,他嚥下去。
他咬牙跟在唐婉的身後,剛剛是自己逞強,總不能說這野豬自己扛不動吧?他甚至覺得前面的紀學寧是故意的!這人心眼真多!
路上碰見了不少人,幾乎人人都發出驚呼:“我滴天,好大一頭野豬。”
有的人顧不上回家喫飯,有的人端着飯碗跟着,從四個人的隊伍一下子變成一大羣人的隊伍。
王玉青跟紀學寧先換道回家,唐婉也回家。
就剩下可憐的王碩同志硬生生一個人扛着大野豬,他回頭好幾次看見唐婉走遠了,才把肩膀上的野豬重重摔在地上,招呼了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幫自己扛着。
他揉了揉肩膀,總算輕鬆了。
雷勇霞正端着碗筷坐在門口喫飯,她趕緊迎上去:“哎喲,這麼大的野豬啊,這得多少肉啊?這比劉貨弄的那頭野豬大得多了,他還嘚瑟的不行,沒想到,王碩同志更厲害啊。”
王碩大嗓門:‘啥?啥他劉貨搞了一頭野豬?”
雷勇霞吸溜了一口稀飯:“你不知道啊?他也搞了一頭野豬,八九十斤的樣子,一路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