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亮臉色很難看,自己好歹是大隊的主任,這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打人,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加上從王碩來的那天,他就對他印象不好,覺得他就是個嗓門大不講道理肚子沒點墨水的野牛!
他雙手背在後面,嚴肅的呵斥:“王碩同志,你這上來就是對劉貨同志拳打腳踢,就算你是公社來的武裝兵,也不能這樣胡來!”
王碩又想上去給劉貨一腳,旁邊幾個民兵強行扯住他。
他對着劉貨呸了一聲:“拳打腳踢?老子沒一槍崩了他就不錯了!狗玩意兒!”
說完,他凶神惡煞的瞪着何光亮,毫不給臉面:“老子胡來什麼?你的意思就是說老子仗着自己是公社武裝民兵就胡來?我胡來個雞兒!”
何光亮面色鐵青,氣得臉上肌肉發抖。
王碩繼續說:“你怎麼不問問這個缺德孫子幹了啥事?”
他加重語氣,怒火沖天:“他想要老子的命!”
這話一出,何光亮面色一震。
王碩盯着地上的劉貨:“老子在山上隨時都要丟命,他自個兒在這裏跟你們美滋滋的分野豬肉,他有沒有提一句我?”
說完,他指着板子上面的野豬:“就這樣野豬,還是老子一槍崩死的,他是不是跟大夥說,是他自己崩死的?”
他的話一出,何光亮,老書記,包括幾個民兵都聽懵了。
周山先出聲問:“指導員,這是啥意思?野豬是你崩死的?不是劉連長!”
牛二楞楞的問:“啥玩意兒?這不是劉連長崩死的嗎?他還描述的可精彩了,說就用了一發子彈……”
地上的劉貨心虛不已。
王碩鄙夷:“就他?沒腦子還四肢殘疾的玩意兒,他這野豬撿我現成的,是老子一發子彈崩死的。”
老書記一聽,笑着開口:“我也覺得不對勁,原來這野豬是你弄的啊?要不你給大夥細說細說,這到底發生了啥事?爲啥你剛剛說他想要了你的命?”
幾個民兵已經鬆掉拉扯王碩的胳膊。
王碩氣得雙手叉腰,盯着地上的劉貨:“老子帶大夥上山後,看見了三頭野豬的蹤跡,結果這孫子提出說什麼分三隊,一隊三個人負責一頭野豬。”
“老子就是多餘的一個人唄,反正無所謂,老子一個人也可以搞一頭野豬,這不……大夥眼前的這頭野豬就是老子一搶崩的……”
“後來老子就聽見劉貨這龜兒子的喊聲,我迎着聲音趕過去就看見他跟廢物一樣爬在一棵樹上,嚇得屁股尿流,樹下一頭被激怒的野豬,這不……”
他指了指身後已經被幾個男人放在地上的野豬:“就是這頭,快兩百斤,現在嗝屁了,被紀學寧用斧頭劈死的,可比這個劉貨強上幾百倍。”
衆人驚訝,原來這樣快兩百來斤的野豬是紀學寧用斧頭劈死的!
跟着大夥一起來看熱鬧的陳忠滿臉崇拜道:“寧哥可真厲害,上次大半夜在瓦窯一個人搞死一頭野豬,一百五六十斤,這次又搞死一頭,可比這些民兵強多了。”
這話讓民兵們很尷尬。
周山還把尷尬轉移到劉貨身上:“劉連長你不是說,紀學寧可以,你也可以嗎?咋搞了半天這小野豬都不是你搞死的啊?”
劉貨繼續躺在地上不說話,其實已經咬牙切齒了。
王碩哼道:“他們兩個對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人羣最後面,王玉清笑着說:“就因爲你路過救了他,他就對你評價這麼高啊?你們還發生了啥?不應該啊?”
紀學寧回:“沒發生啥,我本來就這麼強。”
王玉清噘噘嘴,這男人都不知道謙虛一點,不過,她心裏還是很驕傲的。
被衆人圍着的王碩繼續說:“這慫包當時抱在樹上,哭着喊我救他,還說自己家裏有年老的爹媽要伺候,老子雖然打心眼裏瞧不起他,覺得他就是個廢物,壞心眼還多,但是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就決定救救他……”
他把當時的情景全部講述出來,當然不包括他後面跟野豬商量拜把子的事兒。
所有人聽後都嫌棄厭惡的看向地面上的劉貨,並且對於他的所作所爲表示憤怒。
他這明顯就是想讓王碩被野豬咬死!
從上次他欠了紀學寧的糧食不還那天,大夥都知道他人品差,卻不知他心腸還這麼狠。
週三開口說:“這不是那個叫啥來着?忘恩負義嗎?指導員好心救了你,你截胡了他的野豬,不喊人救他,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