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歡心想，這唐婉跟曹浩的死有什麼關係？

她毛髮直豎，壓低着聲音問：“曹浩的死，怎麼了？”

唐婉情緒一度崩潰，她拽着曹歡來到一棵樹下，吞吞吐吐道：“其實，王玉青懷疑得沒錯，我……真的在田螺下毒了……”

這話一出，曹歡只覺得自己聽錯了，她問：“你再說一遍？”

唐婉說：“我把你當好姐妹，我才告訴你的，其實我確實在田螺裏面下老鼠藥了。”

曹歡當場愣在原地。

唐婉繼續道：“那天我看見王玉青去雙代辦買了老鼠藥回來，我偷偷留了一點，然後下在田螺裏，其實我沒想到害死人的，我知道田螺少量服用只會肚子疼，我就是不想她的田螺賣得好，我也不知道曹浩會突然溜進來誤吃了田螺，結果……死了。”

說完，她害怕地大哭：“我殺人了，我手上背上了人命，嗚嗚。”

曹歡整個腦子都亂作一團。

她努力鎮定下來，詢問：“你說……你說是你在田螺裏下毒的？”

她腦子有點轉不過來，明明是自己下毒的啊，怎麼變成她下毒？

唐婉抓住她的胳膊，哭着說：“我挺害怕的，我也挺自責的，我手裏殺人了，我每天都不敢睡覺，現在，警察也懷疑我，就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出證據而已，怎麼辦？我好害怕啊。”

曹歡瞧着唐婉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而且，誰會用這件事撒謊，所以，她非常相信唐婉也在田螺裏面下毒了。

也就是說，她們兩個都在那兩鍋田螺裏下毒，因爲份量多，才毒死了曹浩。

曹歡覺得，按照這個情況，曹浩的死，也不是自己一個人造成的，她跟唐婉都屬於兇手！

這麼一想，她心情忽然好了許多，有一個同伴在，自己害怕什麼？

唐婉哀求曹歡：“曹歡，我把你當好姐妹，我求求你，你不要說出去，不要告訴警察……”

曹歡鬆了一口氣，她很嚴肅很認真的看着唐婉：“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而且，你不要害怕，你都跟我說實話了，我也跟你說實話吧，其實，那天我也在……”

突然一聲野鳥尖叫。

曹歡嚇得一抖，繼續道：“其實那天，我也在田螺裏……”

唐婉盯着曹歡的嘴巴看，清晰地聽見她說了最後幾個字‘下老鼠藥了’。

她臉上不易察覺的露出一絲笑容，卻故作驚訝地問：“你……你說什麼？你也在田螺裏下毒了？也是那天嗎？”

曹歡點頭：“對啊，我應該在你後面下的老鼠藥，我跟你目的差不多，就是見不到她田螺賣的好，自己拿大頭，就想在田螺裏面下老鼠藥，讓大夥買了，吃了，肚子疼，這樣，她的副食品小隊就辦不下去。”

唐婉故意套話。

曹歡就把那天的事全部講出來了。

說出來之後，曹歡拍了拍胸膛：“憋着實在太難受了，我現在說出來心裏好受多了。”

她拍了拍唐婉的肩膀：“以後我們就是一條道上的人了，我們都是兇手，不怕，那個小崽子人已經死了，警察查不出什麼的，我看，再過幾天，估計專案組就會撤的，然後隨便按上一個誤食老鼠藥的死法。”

一想到唐婉也是兇手，曹歡所有的恐懼退去了一大半，她覺得渾身輕鬆許多，更願意跟唐婉交好：“唐婉，以後啊，我們兩個就是親姐妹了，有什麼事一起當！”

她去挽唐婉的胳膊。

唐婉突然推開曹歡，退後幾步，她的笑容古怪：“我們不是姐妹哦。”

曹歡還沒反應過來。

唐婉已經不斷地退後，神色間沒有剛剛的恐懼，臉上也沒有淚水，就連那雙眼睛都變得陰陰的。

曹歡問：“你啥意思？”

唐婉厭惡道：“果然，是你，曹歡，你犯的罪，就要受到懲罰。”

說完，她不等曹歡反應過來，更不給曹歡抓住自己的機會，快步朝着大隊部的專案組跑去。

曹歡傻愣了好幾秒。

回過神後，唐婉已經跑遠了，她這才知道自己上套了，雙腿一軟，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臉上帶着一股絕望。

癱坐了好一會兒，她又爬起來跑到何家找華桂。

華桂跟何光亮、何如花、楊輝正坐在飯桌喫飯。

曹歡突然出現，面色蒼白如鬼，眼睛充滿了恐懼，雙腿也在打戰，她磕巴着：“不……不好……完了……完了……”

華桂連忙把曹歡拉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