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之前壓根就不知道,還是到了才發現自己中計了。
雲悠悠喫着水煮肉,辣油將嘴脣浸得油亮亮的,嬌豔的紅脣將皮膚襯得如荔枝般飽滿。
她聽着王遠遊講話,不知不覺動筷子的頻率就慢了下來。
紀臨瞥眼看見,乾脆接過了夾菜的任務。
雲悠悠喫着紀臨夾到碗裏的菜,電話裏的王遠遊也正好把苦水倒完。
“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王遠遊哭喪着臉。
“當然是把我從這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悠悠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該怎麼做。”
雲悠悠沉思片刻。
“行,我大概有數了。”
王遠遊興奮地在電話對面一蹦三尺高。
“悠悠,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見死不救的!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
雲悠悠偷笑一聲,對着電話道:“那紀臨呢?”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紀臨擡眸投來疑問的一眼。
王遠遊裝傻充愣,“紀臨是誰?我不認識。”
所謂兄弟,不就是用來賣的嗎?
兄弟如手足,但是對於王遠遊這種蜈蚣來說,少一兩條腿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王遠遊說得這麼大聲,對面的紀臨完全能聽到。
他面無表情地給雲悠悠夾菜,看不出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你快來吧,我要扛不住了!”
王遠遊用一句話結束了電話。
雲悠悠也不耽擱,迅速起身。
“你慢慢喫,我可能得先走一步了。”
紀臨停下筷子,“是王遠遊的事?”
畢竟他和王遠遊是好兄弟,雲悠悠也沒有瞞着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紀臨聽完後也沒說什麼。
他放下筷子,拿了張紙巾擦擦嘴。
“我和你一起去。”
雲悠悠倒是沒什麼意見,“行啊,我正好還缺一個人。”
“不過我看你飯也沒喫多少,要不再喫點?”
紀臨看都沒看桌上的那些飯菜一眼。
“一個人,沒胃口。”
雲悠悠莫名覺得有點愧疚。
人家倖幸苦苦給自己做了飯菜,現在沒喫幾口就走人,實在是有點不厚道。
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了上來。
雲悠悠眨巴着眼睛,語氣誠懇。
“下次我親自做飯,也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紀臨動作一頓,“你這是恩將仇報。”
雲悠悠:......
不喫拉到。
臨走前,雲悠悠突然道:“我得先去商場買套衣服。”
紀臨面上沒什麼表情,只是聲音聽上去有些冷。
“你見他倒是要好好打扮一下,見我倒是隨意。”
雲悠悠一愣,“你們倆怎麼能一樣呢!”
紀臨的眉間寒冰消融,嘴角剛剛要勾起。
雲悠悠又接着道:“他可是我的好兄弟!好兄弟有難,我必須得兩肋插刀!”
“......”
紀臨忍不住磨了磨牙,“原來是我不配了。”
雲悠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
難道紀臨不走冷漠帥哥風了,改走林妹妹風格了?
紀臨還站在原地,“你要假扮成他的女朋友?”
雲悠悠沒回答,反而招招手讓他把耳朵湊過來。
紀臨冷着臉,最後還是俯身湊了過去。
雲悠悠眼裏滿是狡黠的光,跟只偷了雞的小狐狸一般。
她的脣和紀臨的耳朵離得極近,淺淺的氣息吹得耳朵癢癢的,這癢似乎藏在了皮膚底下,任憑抓破了也無法緩解。
“等會兒我們就如此如此......那般那般......”
紀臨越聽臉色越僵。
他突然直起身,重新回到了餐桌前,拿起剛剛放下的筷子。
“我突然有點餓了,你還是一個人去吧。”
雲悠悠好不容易騙到手的同夥,怎麼可能輕易地就放他走。
她頗爲痛心地站在餐桌旁邊。
“紀臨你怎麼能就這麼退縮呢!王遠遊他可是你最好的兄弟啊,你就忍心看着他深陷泥濘嗎!”
紀臨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王遠遊是誰?我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