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着吳媽和範奇之間怪異的氣氛,韓湘芸的眉頭一挑,轉頭看着吳媽道:“哎呀,吳媽你大驚小怪了,我就是喫飽了,所以才剩了這麼多,身子沒有什麼不適,你不用擔心。”
“還有司琴和知書,是我這個侯府老夫人問她們的,她們也不敢不說啊。”
韓湘芸看了眼一旁一臉委屈低着頭的司琴和知書二人,嘆了口氣,看着吳媽說着。
“老夫人,她們身爲老夫人您身邊的丫鬟,更應該注意自己的規矩,怎麼能在您的面前說其餘主子的話呢。”
韓湘芸看着吳媽的樣子搖了搖頭,心中嘟囔了句“老頑固”,看着一旁站着的司琴和知書道:“司琴,去讓人將這菜都撤下去吧,知書,攙扶着我起來。”
司琴和知書聽見韓湘芸的話後,怯生生的擡頭看了眼臉嚴肅的吳媽,後忙點頭道:“是,老夫人。”
說着,知書就上前攙扶着韓湘芸站了起來,向着一旁的鏤空雕花檀木椅那兒兒走去。
“老範,你跟着來吧,正好,昨兒個下午還沒說完呢,接着說說吧。”
韓湘芸走了兩步後看着身側還在躬身站着的範奇說道。
“是,老夫人。”
範奇恭敬的看着韓湘芸答道後,看了吳媽一眼後,微微的頷首示意自己知道後,跟在韓湘芸的身後向着一旁走去。
吳媽看着正在收拾餐桌几個小丫鬟,看着向着一旁走去的韓湘芸,吳媽也是心中一嘆,“唉,這,這老夫人原來可是最重規矩的啊,怎麼現在......”
說着,想着,吳媽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了一塊,放在腹部一臉的擔心,嘟囔了句“希望老範說的時候斟酌着說吧,老夫人不要太生氣纔好。”
片刻後,吳媽嘆了口氣,轉身向着屋外走去。
“老範啊,你坐下接着說吧。”
正堂內,韓湘芸坐在了椅子上後,接過了司琴遞過來的上等的雨前龍井輕抿着。
“老夫人,您是主子,這裏哪裏有老奴坐的地兒啊,老奴站着就好。”範奇聽見韓湘芸的話後,忙道。
韓湘芸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範奇道:“老範,你雖然是侯府的管家,但你也是泰安侯的兄弟,所以,也是自己人,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你就不用客氣,坐吧。”
範奇被韓湘芸的這話感動的雙眼頓時通紅,“老夫人,侯爺那樣對您,您還這樣對老奴,老奴真是...真是...”
“好了,我和泰安侯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說說你和吳媽怎麼了吧。”
韓湘芸雙眼一眯嘴角一揚的看着範奇輕聲的說着,自己掌管侯府,總不能事事親爲吧,這範奇先前的管家看來就很合適。
範奇聽見韓湘芸的話後,臉色瞬間的一變,再看着臉色平淡,但渾身冒着攝人的威勢韓湘芸,心中也是一凜,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想到這兒,範奇就是一陣懊悔,若是那日自己能時刻守衛在侯爺身邊,那件事也不至於發生了,侯爺和老夫人也不至於鬧到那個地步了,咱們侯府現在定然也是皇朝的頂級勳貴世家了,侯爺更不會......
在範奇感慨着的時候,吳媽身後跟着幾個小斯,懷中抱着厚厚的一摞摞賬本,走了進來。
“老夫人,老奴將侯府最近十二年的賬本都拿來了。”吳媽看着韓湘芸躬身恭敬的說着,
“嗯,放那兒吧。”
韓湘芸看了眼正低着頭的範奇,也大概猜到了範奇在想些什麼了,不由得在心中嘆了口氣,還真是主僕情深啊。
想着,韓湘芸拿起一旁桌子最上方的賬本,緩緩的打開,就見最上方寫着‘侯府七日總支出:三千兩白銀,七日總收入:一千兩白銀’,看的韓湘芸眉頭頓時一挑。
好傢伙,這七日收入竟然是支出的三分之一,這剩下的不是都要靠侯府的底子了嗎,照這個速度花下去,侯府不破產就怪了,除非是搶了國庫。
而且,七日花費就要上千兩白銀嗎?這也太多了吧?
韓湘芸一目三行的看着下面的支出明細,‘三月七日世子爺春香樓記賬一百四三兩,二爺秋海閣記賬一百二十兩,侯府下人小斯丫鬟月例銀子支出七百兩,侯府世子爺嫡長子、二爺嫡長子等先生束脩三百兩,侯府總胭脂水粉七百兩、蜀錦四匹......’
越往下看,韓湘芸的臉色越難看,神色也是漸漸得凝重。
再看完這七日的後,韓湘芸將賬冊一合,扔到了一旁。
深呼一口氣,壓住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