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南苑,吳媽帶着一位四五十歲揹着小藥箱的男子,身後還跟了幾個小廝,氣呼呼站在梅花小築正屋門口。
看着攔在門前的一個小丫鬟大聲的怒道:“你這是想要幹什麼?不看看我是誰,也敢攔我,不怕我扒了你的皮?”
“吳媽,這、這,何姨娘身子有恙,怕傳染給了您,不敢讓人進去啊。”
小丫鬟脖子一縮,橫着手臂攔在門前看着吳媽哆哆嗦嗦的說着。
吳媽看着小丫鬟的樣子冷笑了一聲,“何姨娘?老夫人發話了,何氏未行覲見正室之禮,不能稱之爲姨娘,從今日起,你們說話可要注意了,還有,不要忘了你們是侯府的奴婢,不是何氏的奴婢!”
丫鬟聽着吳媽的話,剎那間臉色瞬間一白。
吳媽見其這樣子也是毫不留情的接着說道:“何氏不是生病了嗎?老夫人仁慈,特意請了錢大夫來給其診治,快快讓開,免得耽誤了何氏的病情,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小丫鬟被吳媽的話嚇的頓時打了一個哆嗦,伸着的手臂也是爛了下來。
吳媽見狀冷哼一聲,大手一揮,身後的幾個小廝忙上前將小丫鬟趕到了一邊,推開了門就往裏面走去。
“錢大夫,老夫人可是發話了,要你好好的給何氏診治,若是什麼不乾淨的病,可不要隱瞞啊。”
吳媽邊進門邊看着身側的錢大夫沉聲說道。
給京城許多大戶人家接診過的錢大夫,知道這何氏不知道哪兒惹了這位傳說中的泰安侯夫人了,但這與自己無關,自己只管治病救人就可以了,不然自己有幾條命也不夠活的。
當即看着吳媽笑着點了點頭,“吳媽,老夫會盡力幫何氏診治的。”
吳媽聽着錢大夫的話深深的看了其一眼,轉身向着寢室內走去。
“你們是什麼人?小梅呢,怎麼不攔着?”
面色蒼白的何氏躺在酸棗木製成的鏤空雕花架子牀上,四周掛着粉色繡着梅花紋樣的幔帳,何氏穿着一件粉色的寢衣,蓋着蜀錦被子,看着進來的吳媽等人聲音沙啞的說着。
吳媽看着臉色蒼白如紙的何氏,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神色,心中也暗自佩服着何氏,還真的能豁的出去啊,將自己折騰成這副樣子。
但以爲這就能免除一難了?可笑。
“錢大夫,這位就是咱們泰安侯府的第一妾室,哦,不,說妾室都是高擡她了,你就叫其何氏就行。”
“還請你好好的給看看,是不是得了什麼不乾淨的病。”
吳媽嫌棄的看了眼何氏,看着錢大夫漫不經心的說着。
錢大夫看着牀上瓜子臉柳葉眉,膚若凝脂,儘管纏綿病榻還是難掩其姿色的何氏,心中也是一陣好奇,這位就是造成泰安侯和泰安侯夫人決裂的那位妾室?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誰能想到一介女子,就將風光無限的泰安侯府給折騰的成這個樣子了呢。
錢大夫搖了搖頭,走到何氏的牀邊,坐在凳子上,笑着看着何氏輕聲的說道:“何氏,老夫姓錢,得老夫人的吩咐給你號脈診治,有所不便之處還請見諒。”
說着,在何氏不情不願中拿出一方帕子蓋在何氏胳膊上,閉着眼睛開始號脈。
“吳媽,我這真的是身子不適,無法去給老夫人請安,妾身一直以爲老夫人是和善仁慈之人,沒想到老夫人也不過是沽名釣譽,竟然容不下我區區一介女子的之人。”
何氏看着吳媽一副病嬌美人般看着吳媽抽泣着說着。
吳媽看着何氏的這個樣子,心中也是一陣膩歪。
“何氏,老夫人自然是仁善溫和的人,但那也是分人的,老夫人難道沒有脾氣?你是什麼人自己心中沒有什麼數嗎?”
吳媽嫌棄的看着何氏說完後,看着何氏還要哭着說話的樣子,頓時揮手大聲道:“行了,不要再說這些沒有用的了,原本老夫人看在三爺的份上,對你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容你在侯府安生過日子。”
“誰知你竟然不領情,今日還敢裝病不去給老夫人請安,那也別怪老夫人這麼對你,都是你自己找的。”
說完,在何氏臉色更加蒼白驚恐之中,吳媽看着錢大夫問道:“錢大夫,這何氏的病情是否很嚴重?是否有傳染之危?是否需要隔離出府?”
正在給何氏號脈的錢大夫聽着吳媽的話,也是露出一絲苦笑,這吳媽都說的這麼明顯了,自己還能怎麼辦?只好照做了。
當即錢大夫嘆了口氣後,睜開眼睛瞥了眼牀上的何氏,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