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說着擡頭看了韓湘芸一眼,見其並沒有什麼反應,又道:“柳嬤嬤來咱們府上也有六七年了,侯爺在的時候還好,柳嬤嬤還有些顧忌,盡心盡力的教導幾位姑奶奶。
侯爺不在了之後,頭一兩年還沒有這麼肆無忌憚。
也許是顧忌着老夫人您,但之後見您也沒有出面,柳嬤嬤也是漸漸開始徹底放開開始拿喬了。
就說現在吧,柳嬤嬤身邊伺候的小丫鬟小廝就有六七個。
喫穿用甚至都比幾位姨娘的要好一些。
在外面也置辦了兩三處宅子,兩個兒子也是外放到小縣做了縣令。”
吳媽說着說着就見韓湘芸的神色逐漸的陰沉了起來,一時間也沒敢再接着往下說。
韓湘芸聽着吳媽的話,心中也是一肚子的氣。
這莫元正莫元白,還有孫氏和房氏難不成是死人嗎?由的一個老嬤嬤在侯府內作威作福的,難不成不能直接打發了?
但韓湘芸知道這幾人都不敢動手,甚至是自己身邊的吳媽,都不敢告訴自己,定然也是有什麼顧忌了。
當即韓湘芸就冷哼了一聲,自己倒想要知道這位柳嬤嬤身後站着的究竟是誰。
竟然敢壓得泰安侯府一衆都不敢說話?
“哼,吳媽,說說吧,這柳嬤嬤是何方神聖啊?竟然讓你們都如此的束手束腳的,讓一個外來的嬤嬤在侯府當上了老封君?”
聽着韓湘芸的話,吳媽也是眉心微蹙,滿臉愁容的與範奇對視了一眼。
但還是嘆了口氣道:“老夫人,這柳嬤嬤是華淑太妃身邊的人,華淑太妃身爲先帝的兩位正妃之一,太后又早早的崩逝,華淑太妃現在就是皇室當中年齡最大、輩分最高的了。
儘管現在身子骨不大好了,十日有九日都躺在牀上,但身份在那兒呢,柳嬤嬤畢竟是太妃身邊的人。
而且還有太妃生的先帝皇六子勇毅親王在,咱們侯府又風雨飄搖,若是在得罪了華淑太妃和勇毅親王,那可就……”
韓湘芸在吳媽說完後也是緊緊的皺着眉頭。
若是以往的唐宋明清等朝的太妃,也就罷了,畢竟自己依靠的皇帝都駕崩了,也不必那麼在乎。
但根據記憶中來看,因爲這乾元皇朝是太祖與始皇后二人攜手打下來的,所以並沒有後宮不得干政一說。
而正妃的位份可是可以攝政的,所以一朝默認都會最多冊封兩位或者一位正妃,以示身份貴重,而這正妃位份若是放在民間來看,那就相當於平妻了,在皇室就是稍遜太后的地位,由此足以可見華淑太妃的身份尊貴。
所以這華淑太妃若是以皇帝母親的身份插手朝政,提出要做什麼,那武帝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拒絕的。
想到這兒,韓湘芸也是冷笑道:“柳嬤嬤不過就是華淑太妃身邊伺候的宮女罷了,能做得了什麼主?
太妃現在又纏綿病榻,又是什麼人想見就見的?
進宮面見太妃告狀?哼,伺候過太妃的宮人多了去了,若是有什麼事都去見太妃,太妃還不得整日處理這雞毛蒜皮的事?
你們就是太過小心了,竟然讓一個嬤嬤狗仗人勢,騎到咱們侯府的頭上,簡直是荒唐!”
說着,“嘭“地一聲,韓湘芸重重地拍在了身側地桌子上。
站着地幾人見老夫人竟然被氣的拍桌子了,頓時就是一個激靈。
吳媽也是臉色大變,“誒喲”着小跑着向着韓湘芸身邊走去。
“誒喲,老夫人您生氣歸生氣,別拿自個兒的身子撒氣啊,這多不值當啊?”
說着一臉心疼的拿起韓湘芸的手輕輕的吹着。
韓湘芸在拍完後就後悔了,看着這微微泛紅的手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實在是這桌子太實在了,實在是太痛了,但面前房氏和範奇等人都在那兒站着呢,又不能因此露出什麼表情,只能忍着痛保持這陰沉的神色了。
韓湘芸任由吳媽處理着,一邊又道:“就先拿着柳嬤嬤開刀,將柳嬤嬤先處理了,也好讓那些自以爲背後有人就不敢動他們的,心裏好有個底兒,也讓看能不能揪出些那些藏得深的。”
“是,老夫人。”
範奇微微點頭應和一聲後,看着韓湘芸又問道:“老夫人,這柳嬤嬤要怎麼個處理法?真的不用顧忌太妃和勇毅親王嗎?”
聽着範奇的話,韓湘芸轉頭看着範奇面無表情的道:“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吃了侯府多少就讓她往出吐多少,外面的宅子鋪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