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公主看着寧妃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酸,但想着事情若是暴露之後的後果,父皇震怒的樣子,自己等人甚至是家族的下場,渾身就是一顫,後背也是突生冷汗。
忙祈求的看着寧妃道:“母妃,事已成定局,您就不要再做什麼了,就算是女兒求您了可好?”
一旁的廉郡王聽着永寧的話,看了永寧一眼,然後也眉心緊蹙的看着寧妃道:“母妃,兒子知道您是爲了兒子不平,兒子心中也是不忿,嫡子庶子一字之差,就如此大嗎?
但謀害嫡子,甚至是太子的事,咱們真的是做不得、也碰不得啊,您別忘了皇后出身馬佳氏,還有,父皇的帝號可是武帝啊,咱們只能認命,母妃。”
寧妃聽着自己一雙兒女的話,臉上也滿是悲色,看着兩人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化爲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罷了,既然你們都不贊成,本宮還謀算什麼?本宮還能爲了誰謀算,行了,你們回去吧,拾掇拾掇等着覲見太子吧。”
說完,寧妃看着三人揮了揮手,然後就閉了雙眼看倚靠在了金絲軟枕上,身旁的鄭嬤嬤見狀也是嘆了口氣,拿了一牀蠶絲薄被蓋着。
廉郡王、康郡王還有永寧公主見狀也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站起身來躬身行了一禮,向着正殿外走去。
出了正殿,站在正殿門口的臺階上,廉郡王擡頭看着高空中的太陽,看着這藍天白雲,感受着這淡淡的微風,輕嗅着時不時傳來的桂花香,長長的嘆了口氣。
轉頭看着乾清宮的方向,手背在後面沉聲道:“身爲皇子,那個位置誰能不向往,但這外面的風景如此美好絢麗,我還是想多看兩眼的。”
說完,廉郡王就邁步向永和宮外走去。
永寧公主和康郡王跟在廉郡王的身後,永寧聞言也是嘆了口氣道:“母妃無非就是想讓五弟你登上那個位置,但是,後宮有皇后,皇后又有嫡子,如何能輪的上其餘皇子,咱們家世又不顯,母妃是想的太簡單了。”
說完,永寧公主看着康郡王道:“八弟,母妃最聽你的話,你最近幾日可要多多進宮,找母妃說說話,千萬要記得打消母妃的那個想法,你可記住了?”
康郡王聞言點了點頭,“四姐,我記住了,那我現在就先不回去了,先去陪着母妃用了午膳再回去。”
康郡王說完就轉身向着正殿內走去。
廉郡王看了康郡王的背影一眼,看着永寧公主道:“四姐,你說父皇爲何還不晉封母妃爲正妃?憑着母妃生了咱們二子一女的功勞也足夠了啊。
若是晉封了母妃爲正妃,即使太子即位,母妃以正太妃的身份也僅是皇上太后兩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母妃也不會不滿的。”
永寧公主扶着侍女的胳膊,走在廉郡王的身側輕聲道:“本朝祖制,皇后之下設皇貴妃一、貴妃二、正妃四、側妃五,但按照不成文的規定,不冊立皇貴妃和貴妃,且最多隻設兩位正妃爲皇后之下最高位份。
現在五側妃除了母妃外,還有湘妃、成妃、密妃三人,這三人哪個是簡單的了?
而且母妃與皇后關係不睦乃衆所周知,皇后定然不會同意母妃成爲正妃,日後干涉靖王。”
永寧公主說完,看着廉郡王又道:“五弟,父皇怎麼做咱們管不着,但是,咱們得盡身爲子女的孝心。”
廉郡王聞言點了點頭,“那咱們去乾清宮給父皇請安吧。”
“好,我也有段時間沒給父皇請安了。”
永寧公主說着就扶着丫鬟的胳膊向着乾清宮走去,廉郡王也是微微頷首跟隨身側。
在兩人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後,一個長相十分普通的小宮女在宮牆後露了個面,也隨之消失不見。
午後,忠毅泰安侯府。
正院寢室內。
韓湘芸兩手分別拿着紅色繡牡丹的蜀錦衣裳,還有秋香色繡蝶戀花長裙,站在小葉紫檀梳妝檯銅鏡前比劃着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