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見過皇后娘娘，願皇后娘娘福德綿延、萬福金安！”

皇后看着行禮的韓湘芸，神色頓時一變，忙放開扶着侍女的手，走到韓湘芸的面前，彎腰抓着韓湘芸的胳膊，不悅的道：“芸兒，你與我何至於行如此大的禮？”

韓湘芸聽着皇后的話，再看着皇后滿是愁悶、不喜的神色，笑着道：“娘娘，此乃規矩，棲霞身爲郡主自然是要以身作則的，不然，若是因此得了朝臣攻殲，連累了忠毅泰安侯府那可怎麼好？”

“你......”

皇后聽着韓湘芸的話，也是一時語噎。

韓湘芸則繼續將沒行完了禮禮畢，然後起身，看着皇后身側的密賢妃又笑着微微屈膝道：“密賢妃娘娘金安。”

密賢妃看着一臉微笑，看着自己行禮的韓湘芸也是微微屈膝，“郡主客氣了。”

起身後密賢妃上下打量了一眼韓湘芸，笑着道：“十數年不見，棲霞郡主還是如往日那般光彩照人啊，這身紅色繡牡丹的蜀錦衣裙、還有那髮髻上的那支雙鸞鳥牡丹簪與郡主很是相配呢。”

聽着密賢妃的話，皇后的視線也是向着韓湘芸的髮髻那兒看去。

“這簪子精緻非常，那雙鸞鳥還有牡丹更是栩栩如生，在宮外能有這技藝的，定然是出自珍寶齋了。”

說着，皇后上前抓着韓湘芸的手，“芸兒，你說我說的可對？”

韓湘芸聽着兩人的話也是點頭道：“是啊，這簪子名爲鑲寶玉鏤空雙鸞鳥牡丹簪，是珍寶齋楊衝大師親手所制，皇后娘娘慧眼如炬，倒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哪兒什麼慧眼如炬了，不過是對司寶司當中的技藝熟悉些罷了，你這簪子看着比司寶司制的還要更勝一籌，這隻能是出自珍寶齋了。”

說着，皇后略帶一絲羨慕的看着韓湘芸說道：“倒是沒想到是楊衝大師親自制成，倒是讓本宮都心生羨慕了。”

韓湘芸聽着皇后的這話心中就是一咯噔。

皇后的這話若是傳了出去，讓底下別有心思的人知道了，爲了取悅討好皇后，那珍寶齋還有楊衝大師怕是永無安寧了，擾了楊衝大師的平靜，這可都是自己的過錯了。

想着韓湘芸忙看着皇后道：“是啊，說來這楊衝大師也是幸運，據說是得了溫淑皇后的庇佑，才能保存性命，不知道這是否是真的？皇后娘娘？”

皇后和密賢妃聽着韓湘芸這話，也是相互看了一眼，視線又從周圍人的身上一掃而過，二人心中也是瞭然。

皇后剛準備開口說，一旁的密賢妃就笑着開口道：“皇后娘娘，棲霞郡主，咱們還是進去說吧，這郡主一路進宮想必也是累了，還是進來喝杯茶歇息歇息吧。”

“對，你看我怎麼忘了這回事了，芸兒，快，進來歇息歇息。”

皇后說着就抓着韓湘芸的手向着殿內走去，邊走邊大聲看着秋晚吩咐道：“秋晚，去上一盞上好的雪頂含萃，郡主喜歡喝這個。”

韓湘芸也是由着皇后拉着自己的手，在坐到榻上後，看着皇后激動、興奮、雀躍的樣子，心中也是情緒複雜。

何氏那件事皇后身爲武帝的枕邊人，難道真的一無所知？自己看是不見得，那她知曉，卻不告知自己，任由自己受着心中的煎熬，皇后心中就好受了嗎？

但站在她皇后的立場上，爲了整個乾元皇朝着想，削弱對朝政有威脅的勢力，有錯嗎？

想來是沒有的吧。

若是自己在皇后的位置上，自己會阻止嗎？怕也會做出與皇后同樣的選擇吧？畢竟只有皇權穩定，她才能高高在上，這江山歸根到底也是要交給他自己的兒子的。

但皇后爲了彌補，不也是以皇后的身份默默的保着侯府嗎，還讓莫元卿以沒落侯府的身份，嫁給了註定成爲下一任皇帝的靖王，一舉成爲側妃，難道這不也是彌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