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清宮中秋國宴進入高潮的時候,韓府純熙郡主府內。
純熙郡主和韓老太爺就如一對普通的農家老夫妻般,相對而坐,沒有食不言寢不語規矩束縛的,而是你一言我一語的用着晚膳,在燭光的映照下,場景十分的溫馨。
身邊的侍女只是在一旁候着,並沒有上前佈菜。
韓老太爺接過純熙郡主遞過來的濃稠噴香的白米粥,看着純熙郡主笑道:“你今天就那麼的高興?你從宮內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是這麼的興奮。”
純熙郡主聞言白了韓老太爺一眼,小勺子舀着白粥喝了一口。
“我高興不行啊?現在太子太子妃均塵埃落定,經澤也如芸兒所願,繼承侯爵。
就連元正都得皇帝愧疚,也封了侯,這日後呀,芸兒是不會再受苦了,我能不高興嗎?”
說完,純熙郡主突然將勺子放在了碗裏,嘆了口氣,將端着的碗也放在了桌子上。
帶着一絲惋惜的看着韓老太爺道:“就是啊,智淵這太孫,皇帝他還沒下定決心冊封,這一日不冊封,我這心中總是有些遺憾,還有些不安。”
聽着純熙郡主的這話,韓老太爺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無奈的搖了搖頭,喝了一口大米粥。
淡淡的道:“看來是芸兒的事擾亂了你的思緒了,你要記得,他雖是你侄子,但他也是天下之主,還是一位強勢的皇帝。
能口頭答應就可以了,他豈會事事如你意?
難不成莫豐元的事你忘記了?
非要讓他也忌憚了你、覺得你心大了纔好?”
聽着韓老太爺的這話,純熙郡主臉色也是頓時一變。
片刻後,純熙郡主苦笑了一聲道:“是啊,是有些不知足了。
也罷,總歸智淵是太子嫡長子,日後能平安長大,就是妥妥的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現在何必在名位上計較,是我着相了。”
“是啊,咱們都這個年紀了,幫他們到這兒就可以了,要我說啊,你今日都不用進宮,你定然跟武帝說了太孫的事吧?武帝是不是沒有答應?”
韓老太爺說完,看着純熙郡主就笑着道:“看來我說中了,行了,別想那麼多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幫她們的夠多了,剩下的就看她們自己的了。”
“那不行!”
原本以爲純熙郡主會認同的韓老太爺,突然聽到這話,也是頓時一愣。
“嗯?”了一聲,疑惑的看向純熙郡主。
純熙郡主則是笑眯眯的道:“還有一件事,也是最後一件事了,辦成了我就什麼都不管了。”
“什麼事?”
看着韓老太爺好奇的樣子,純熙郡主微微搖頭,“等事情差不多了再告訴你,省的你出去瞎說,行了,用完膳了,去溜溜食吧。”
說着,純熙郡主就由侍女攙扶着站了起來,向着屋外走去。
韓老太爺想着純熙郡主的樣子,大概能猜到是喜事,也就沒放在惦記好奇,總歸有能知道的一日。
想完也是下人的攙扶下緊跟在純熙郡主的身後,緩緩地走着。
京城,西城區。
在一處廢棄了的、久無人居住的宅子裏,隨着晚上淡淡的涼風吹過,破落的窗戶紙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在月光的襯托下,牆角、屋檐處的蜘蛛網也是隱約浮現。
這時,在院落西北方向的牆角處,一個穿着黑衣、戴着黑色面罩的男子。
看着面前同樣一身黑衣,卻戴着黑骷髏面具的男子悶聲道:“怎麼來這個地方了?若不是我和你相熟,還以爲你是要殺我滅口呢。”
黑骷髏面具男沒有理會這問話,反而厲聲道:“閉嘴,他接觸的怎麼樣了?可有被人發現?現在那個地方可不是咱們來去自如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