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聖旨已下?”
秦遠聽着這話絲毫的不見慌亂,依然十分淡然的說道。
秦克正見此也是不意外,點了點頭道:“主上,皇上的只是處置了文官幾位大臣,武官沒有任何的動作,您看,皇上這是沒有查到武官身上,還是說皇上另有深意?”
聽到武帝僅僅是處置了幾個文官,秦遠的眉頭頓時一挑,“竟然只處置了文官,難道他就如此自信軍隊不會出現問題嗎。”
說着,秦遠冷哼一聲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逝。
轉頭看着秦克正厲聲吩咐道:“皇上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總歸是查不到咱們身上,就與咱們無關。”
“吩咐下去,該如何還是如何,年節之前,本王要聽到已經掌握雲貴川青四省的消息,不然,你們就提頭來見本王。”
秦克正聞言頓時瞳孔一縮,但緊接着就是一喜,難掩激動。
若按主上所說,一但掌握了雲貴川青四省,憑藉這四省的數萬兵馬,四省之地的糧草兵員,這完全可以自立了,就可以此爲根基,逐漸向京師蔓延,這匡復晉朝指日可待啊。
以自己在主上心中的地位,以自己的功勞,這封公做侯也不是沒可能啊。
想着自己成爲侯爺,其餘大臣諂媚恭敬的樣子,秦克正就是不由的嘿嘿笑了出來。
秦遠看着秦克正的樣子,嘴角微微的一揚,眼底的不屑一閃而逝。
眼眸微垂、漫不經心的道:“行了,下去吧,皇上差人給本王傳了信,讓本王即刻進京,再有消息直接送往京城。”
說完,秦遠將書放在了懷裏,從榻上站了起來,邁步向着屋外走去。
秦克正則站在屋內,躬身尊敬的看着秦遠的背影。
......
紫禁城,坤寧宮外的甬道上。
韓湘芸臉色沉悶的由知書和司琴攙扶着,緩緩的向着東宮走去。
知書看着身側臉色有些難看的韓湘芸,擔心的問道:“老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是在想皇上讓您調查秦遠的事?還是想皇后娘娘的話?”
韓湘芸聞言看了眼知書,搖了搖頭。
“這皇上讓我們侯府調查秦遠,這本就是不懷好意。
咱們自己知道這秦遠與侯爺的逝世有關,咱們與之也早已沒有聯繫,但這外人可不知道,外人眼中這秦遠就是咱們侯府一系的人,是咱們侯府在軍中的代言人。
皇上讓我還有侯府調查秦遠,是上奏其清白還是不清白,真是兩難啊。
這若是秦遠真的沒事也就罷了,若是他真的是前朝餘孽,事發之時,咱們侯府豈不是要落個包庇之罪?更有甚也會有人懷疑咱們侯府是否也與餘孽有所關聯。
讓我這個郡主調查秦遠這個軍中的二把手,秦遠難道不會憤怒,不會感到羞辱?
時勢所迫之下,秦遠定會對侯府僅存的勢力動手。”
說着,韓湘芸冷哼了一聲,咬着牙的道:“皇上皇后還真是好算計啊,這是一箭三雕啊。”
司琴聽着韓湘芸說了這麼多,也是似懂非懂的。
“老夫人,皇上的意思是讓咱們侯府和秦遠將軍對上,借秦遠將軍的手削減咱們侯府僅存的勢力,這是其一。
其二是藉此機會將逼迫咱們侯府一直盯着秦遠將軍,避免其真的叛國,危害江山社稷,進而連累侯府上下,這兩個奴婢知道,剩下的奴婢是想不出來了。”
韓湘芸聽着司琴到這兩個,微微的點了點頭,“能想到這兩個算是不錯了。”
說完韓湘芸轉頭看着知書,“知書,你可能想到第三點?”
知書聽着這話點了點頭,看着韓湘芸嚴肅的道:“老夫人,這第三,就是事關太子妃了,這若是秦遠將軍真的是餘孽,或者皇后娘娘亦或者皇上用點計謀,嫁禍、逼迫秦遠將軍謀反,咱們侯府就是首當其衝。”
“屆時太子妃這個罪臣餘孽之女,又豈能成爲太子妃,又豈能母儀天下?與罪臣餘孽有關的皇子皇孫,又豈能承繼江山?
那時,馬佳庶妃有皇后娘娘甚至已是太后的姑母撐腰,成爲皇后是不可能了,但其所生的兒子不就是皇位繼承人的不二之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