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經澤才十歲,就算真的聰慧機敏,但自己真的要讓他現在就接觸這些事務嗎?合適?經澤自己是否願意呢?會不會急於求成、拔苗助長?這個問題在韓湘芸的腦子裏面不斷盤旋着。
揮了揮手,韓湘芸讓莫經澤過來,撫摸着韓湘芸的肩膀,溫和的問道:“澤哥兒,這是怎麼了?可是不懂剛剛祖母和你二叔說的?心中有疑惑?”
莫經澤聞言重重點了個頭,“祖母,您剛剛說了很多,能從皇上着一句話就呢個聯想到這麼多皇后背後的意圖,孫兒很是欽佩,孫兒自己就不行了,根本想不到祖母您那麼深遠,但心中還是有個疑惑。”
“說說吧,有什麼疑惑?”
“祖母,您想了很多皇后這麼做的背後有什麼目的,但會不會皇上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只是皇上也摸不準皇后娘娘和姑母的意思,纔沒有直接拒絕太子,而是讓太子去問皇后娘娘和姑母是否願意,畢竟太子時皇后娘娘的兒子,是姑母的夫君。”
韓湘芸聽着莫經澤的這話也是微微一愣,是啊,是不是自己過於擔心,杞人憂天了?
但皇帝的隨口一說真的只是隨口一說嗎?
韓湘芸沉吟了片刻,心中有些猶豫,要不要詳細的向澤哥兒剖析、解釋清楚?
但是又想到澤哥兒現在已經是小侯爺了,況且在這個十六七歲就可以成親、在從三歲就開始習武習文的年代,十歲也不能說是懵懂了,更何況還有自己和兩位先生在一旁時刻提點督促着,絕對不會發生拔苗助長這事,甚至讓澤哥兒早點接觸這些事務,對他的成長也會有幫助。
“澤哥兒,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皇上真的只是因爲摸不透皇后娘娘和你姑母的意思,纔沒有直接拒絕太子,那自然最好,但若真的如祖母所猜想的那樣呢?”
“澤哥兒,你知道皇上和皇后是太子的父皇和母后,但一旦沾上“皇”和“後”,這就不能單純的以血脈親情看待,古往今來、歷朝歷代,天家父子、皇子龍孫因爲那九五至尊寶座刀兵相向的不知凡凡。”
“遠一點的有唐朝玄武門之變,近一點的我朝高宗繼位時的七王之爭,這可是近在眼前的同室操戈啊。”
“澤哥兒,皇家的事是最爲複雜的,還有官場上,澤哥兒你日後也是要入朝爲官的,這皇室和官場中人一舉一動背後都有些許深意,絕不能不能等閒視之,心存善念當然好,但善良絕不等於不自保。”
韓湘芸說着看着莫經澤臉上那若有所思的神色,也是微微一笑。
“澤哥兒,這些事情你慢慢去想,結合身邊的大事小事去琢磨,慢慢的變成自己的東西,祖母和先生所教的爲人處事方法,也都要轉化成你自己的纔好,有些事情需要你慢慢去體會,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韓湘芸看着微低着頭,眼中有些些許自責的樣子,也能猜到在想什麼,心中也是有些心疼,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莫經澤的肩膀。
“澤哥兒,你要知道,你現在還小,正是瘋狂的汲取一些知識成長的時候,雖然你現在沒有祖母和你二叔想的深遠,沒能幫的上我和你姑母,但你沒有能幫得上我們的一天嗎?你要對自己有信心,至於這個時間是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五年,祖母都等着你。”
莫經澤聽着韓湘芸的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韓湘芸,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祖母,我會的,我會努力跟着先生,還有祖母您和二叔學習的,一定會好好的不辜負您們的期望。”
韓湘芸看着莫經澤,心中滿是欣慰,連道了聲“好!好!好!”
莫經澤看着祖母這高興的樣子,心中雖然自責自己的無能,但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和決心。
莫經澤知道,自己必須要變得更強,必須要做的更好、更嚴格的要求自己,才能夠爲祖母分憂解難,成爲日後侯府和姑母的倚仗,甚至是智淵表弟登頂皇位的主力。
“行了,澤哥兒你去青竹院歇息歇息再跟着先生學習,不着急,祖母去寫幾個方子,給你姑母送去。”韓湘芸看着莫經澤溫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