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蟒服的大太監,手持拂塵,看着高懸府門正上方,鐵畫銀鉤般題着鎮國公府的四字匾額,臉上也是若隱若現的激動。
這可是鎮國公府啊,往日能來這兒一次,都是皇上看重,根本輪不到自己,現在嘛......
“此乃鎮國公府,敢問幾位公公從何而來啊?”
大太監剛上了臺階上,身穿墨色甲冑、手上拿着刀的護衛上前,一臉嚴肅的盤問着。
大太監見狀心中也是隱隱發怵,但想到自己可是奉了皇上的口諭的,當即又有了信心,咳嗽了一聲冷笑着道:“咱家是誰,輪的着你們發問?還不快讓開,誤了咱家的正事,仔細你們的腦袋。”
看着大太監這有恃無恐,像是有所倚仗的樣子,幾個守衛也是神色一變,一個守衛眉心微蹙的轉身向着府門跑去。其餘的幾人則依然神色凝重、帶着些許探究的盯着幾人。
這時,大太監身後的小太監不滿了,向前跨了一步伸着蘭花指,指着守衛怒斥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了,這是乾清宮副總管太監張寶張公公,還不快讓開,讓張寶公公進府?哪來的狗膽敢攔張公公。”
唰!!
幾位守衛的臉色頓時一變,喫驚的對視一眼後,爲首的一位守衛看着面前的張寶恭敬試問道:“您...您真的是乾清宮副總管太監張公公?”
“哼!”
張寶也是高冷的冷哼了一聲,頭扭到了一邊,一副不屑與之說話的樣子。
這下幾位守衛徹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張寶身後的小太監看着原本還趾高氣昂,看不起自己等人的守衛,現在卻是一副無可奈何,甚至有些畏懼的樣子,心中更是一陣得意,也很是嚮往,羨慕的看了眼張寶的側影,更加堅定了要向上爬的心思。
約莫過了半刻鐘的時間,鎮國公府門緩緩地打開。鎮國公世子、刑部尚書遲成業腳步匆匆地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一堆的人。
遲成業出了府門,掃了一眼幾個守衛後,徑直的走到了張寶的面前。
看着張寶這有恃無恐,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囂張的樣子,心中就是一個咯噔。在御前的人哪個不是七竅玲瓏心,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心裏絕對是有個譜的。
看這張寶來時兇兇、不把鎮國公府放在眼裏的樣子,難不成是我鎮國公府出什麼事了?而且來自己這鎮國公府竟然不是往常的蘇念昌蘇總管,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心中儘管十分的疑惑和不解,但畢竟官職一部尚書,喜怒不形於色這最基本的還是能做到的。
“張總管,您可是稀客啊,您今日怎麼有空閒來我鎮國公府啊?快進來喝盞熱茶,暖暖身子可好?”
張寶看着鎮國公世子、遲尚書這笑臉相迎的樣子,心中還是有些畏懼的,畢竟這位可是一部尚書呢,自然不該太過無禮,也就沒有剛剛那耀武揚威的樣子了。
“遲尚書,奴才也是奉命來貴府的,怕是要辜負您的一番好意了。”
張寶說着,在遲成業的身後看了看,然後又問道:“不知道鎮國公爺可在府裏啊?”
遲成業聽着張寶的話,心中也是漸生怒氣,一個乾清宮副總管太監,自己親自來迎已經足夠給面子了,竟然還讓爹他老人家出來,你身份配嗎?一個閹人罷了。
遲成業心中如此想,臉上的笑容自然也是淡了些。
“我爹他身子不大爽利,已經歇下了,不知道張寶公公今日來我鎮國公府究竟所爲何事啊?不知在下能否替張寶公公效勞?”
張寶也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好手,見狀也是沒有再說什麼。
張寶也知道鎮國公不是自己能輕易見到的,更不用說在他老人家面前抖抖威風了,當即一甩拂塵,看着遲成業正色道:“皇上口諭,請鎮國公府接旨!”
遲成業剛準備說什麼的,聽到這話神色大變,瞳孔也是頓時一縮,盯着張寶看了幾息後,帶領着鎮國公府上下齊齊跪在了地上。
“臣遲成業率鎮國公府上下接旨!!”
“皇上口諭:命鎮國公、鎮國公府世子、鎮國公府遲溫格、遲溫和即刻入宮,欽此!”
遲成業心中滿是疑惑,陰沉着臉磕了個頭,“臣接旨!”
張寶說完後,皮笑肉不笑,甚至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看着遲成業又道:“遲尚書,奴才已經宣旨完了,還請遲尚書儘快通知鎮國公一聲,儘快入宮覲見吧。”
張寶說着,看着遲成業那有些出神的樣子,又笑着探了探身子,在遲成業身前說了聲“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