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昌一聽就知道武帝是什麼意思,這是不打算讓韓老太爺一同跟着進宮啊,其中深意蘇念昌也是明瞭,種種想法在心中一轉。
答了聲“是”後,拂塵一揮,向着殿外走去。
在蘇念昌出了乾清宮後,整個乾清宮內就剩下了武帝和章院正。
武帝臉上的微笑頓時消失不見,面無表情的看着章院正問道:“章院正,朕還有多長時間?”
“這...皇上萬歲!”
“哼哼,真要萬歲倒好了,行了,你是朕的臨終御醫,身上的職責是什麼,你應當心中清楚,那些恭維的俗話就免了,實話實說!”
武帝說完,雙眼就炯炯有神的盯着章院正。
章院正聞言閉了閉眼,‘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多則三月,少則...少則半月。”
武帝聽着章院正的話縱使心中早有準備,但還是難免的心中低落。
渾身的精氣神也是肉眼可見的消散,雙眼的亮光也是漸漸黯淡,有些顫抖的雙手緊緊的抓着龍椅扶手,倚靠在了龍椅上。
章院正見狀也是面色悲痛,不知該如何勸慰。
“半個月,半個月,罷了,罷了,時也命也,朕縱然貴爲天子,在生死麪前也是俗人一個,又豈能長生?”
武帝嘟囔着說完後,猛的一下坐正了身子,看着章院正說:“章院正,朕給你兩道密旨,在朕百年後,若是朝中有動亂,你需拿出密旨穩定朝堂,屆時這兩道密旨該拿出哪道,朕會交代清楚的,新帝登基後,你該如何,不需朕多言了吧?”
跪在地上的章院正聽着武帝這話,只覺得一股如同實質般的壓力驟然向着自己撲面而來,緊隨其後的就是那道道殺意,讓人頭皮發麻。
“皇上,臣知道!待新帝登基後,臣自當緊隨皇上而去,陪伴皇上左右。”
武帝在章院正說完後,並沒有立刻叫起,而是直勾勾的盯着章院正看着。
直到章院正心中發毛,快要心神崩潰的時候,武帝才淡然的說了聲“記住就好,起來吧!”
說完,就俯身在龍案上寫着密旨,而章院正低頭恭敬的站在一側。
另一邊,韓府。
純熙郡主和韓老太爺剛剛用完早膳,正在互相挽着胳膊,在院內迎着早晨的陽光緩緩的走着,臉上滿是輕鬆愜意的笑容。
丫鬟和小廝遠遠的跟在後面,不敢貿然上前打擾。
“郡主啊,咱們這個女兒可是本事可是遠勝先前啊,能不漏痕跡的給那幾個小子弄來爵位,可是不簡單,我倒是好奇究竟是立下了多大的功勞了,皇上如此吝嗇的也會答應,真是好奇,不過,侯府這下子就是一門雙爵了,也是好事!”
純熙郡主聽着韓老太爺的話,白了他一眼,“什麼一門雙爵,難不成子爵在你眼裏不是爵位嗎?”
“一個子爵而已,只食俸無府邸,算的哪門子爵位。”
韓老太爺說着拍了拍純熙郡主的手背,在她耳邊輕聲又說:“還是三等伯爵好啊,哪怕現在是襲五代的爵位,但有元卿在,隨便找個功勞就世襲了,想必這也是芸兒給元白的補償吧。”
純熙郡主聞言也是微微頷首,“元白嘴上不說,那是元白懂事,體貼他娘,不想讓芸兒爲難,但是元白心中怎麼會不想,侯爵和白身這還需要選嗎?”
“元白心中難免會不平的,芸兒這事做得對,就是皇帝這麼大方,說實話,老頭子,我也是十分好奇。”
純熙郡主說着說着也是嘆了口氣,臉上的微笑也是漸漸收斂,有些凝重的說:“就是皇帝這個身子啊,不知道哪日就不行了,現在淮兒又不知所蹤,若真是皇帝有個好歹,淵兒怎麼能真的住場子啊?那些老狐狸還不知道要怎麼上躥下跳呢!”
“不是還有郡主你嘛?有誰敢跳,你直接拿龍頭柺杖揍一頓就行了,我倒要看看誰敢置喙!”
“一日兩日倒好,總不能十年八年的吧?先不說我能不能活那麼長時間,就算能,我一個郡主,難不成還要搶了皇太后和太皇太后的攝政之權?你看看馬佳氏一系的那些人能願意?”
純熙郡主說着,嘆了口氣又道:“芸兒先前說淮兒自己逃走了,我還想着指不定哪日就回來了,但現在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到京城,怕是出事了啊,唉!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同意芸兒那麼做!”
當然,最後一句話是純熙郡主輕聲的嘟囔的,韓老太爺也沒有聽見。
韓老太爺挽着純熙郡主的胳膊走了幾步後,看着沉悶憂心不已的純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