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盞茶的時間。
韓湘芸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緩緩的將兩份摺子合上,遞給了純熙郡主,面色複雜莫測的看着純熙郡主。
“娘,您也已經看了吧,您是如何想的?要不要按照遺詔來,但知道遺詔的除了章院正還有皇宮影衛首領,這蘇念昌不算什麼,想解決不是很難,但皇宮影衛首領可是個麻煩事!”
“哼,現在知道麻煩了?當初打算做這樣事情的時候,難不成你就沒有想到大行皇帝會留遺詔?”
“我不是想着大行皇帝驟然崩逝,應該顧不上留遺詔,哪能想到大行皇帝如此有遠見,竟然在太子失蹤當日就寫下了這兩份遺詔。”
“想不到,這種殺頭誅九族的事做之前,不得準備的清清楚楚嗎?”
“......”
莫元卿聽着韓湘芸和純熙郡主的話臉上的好奇更深了,忙問道:“外祖母,娘,父父皇她究竟留下了什麼遺詔,對咱們不利嗎?”
純熙郡主聞言瞥了莫元卿一眼,嘟囔了聲“這也是個膽大的!”
之後就沒有在說話的意思了,端起一旁桌子上的參茶輕抿着。
韓湘芸見狀也是苦澀的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看着莫元卿說:“大行皇帝留了兩道遺詔,是在太子失蹤當日寫下的,第一道的意思是若是太子在外不幸薨逝,就讓淵兒繼承帝位。命內閣曾首輔、陶次輔,軍機處浦良駿,還有鎮國公,你二舅吏部左侍郎韓江叔爲顧命輔政大臣,太皇太后,還有元卿和你外祖母臨朝攝政,你們這八人就是大行皇帝給淵兒留下的班底。”
莫元卿聽着韓湘芸這麼說眉心微蹙,這道旨意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中規中矩,那麼最後一道旨意很可能就是對自己等人不利的了。
韓湘芸也大概猜到了莫元卿在想什麼,嘆了口氣後又道:“第二道旨意,就是若是在他崩逝後,太子還未能歸來,但也無法確定太子生死的時候,淵兒繼立爲帝,承襲皇位。與此同時,尊封太子爲太上皇,你爲太上皇后。”
“太子歸來前,顧命輔政大臣與太皇太后、你和你外祖母臨朝攝政。歸來後,還位於太子,太子以太上皇的身份執掌朝政,顧命輔政大臣也就無從提起了。”
韓湘芸說着,眼神微微閃爍,語氣有些複雜的說:“但若是確定太子薨逝無法歸來,大行皇帝的意思是讓軍機大臣齊康成齊大人告老還鄉,讓軍機副大臣浦良駿浦大人任軍機大臣,直隸副總兵常庸任軍機處副大臣。”
“你二舅吏部左侍郎任吏部尚書,入內閣成爲內閣大臣,讓房尚書告老還鄉,還有其餘一些湖廣系的大臣,被免職的不少,除此之外,就是元卿你不能臨朝攝政了!”
莫元卿聽着韓湘芸的話乍一下還是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想明白了。
當即心中有些複雜的看着韓湘芸說:“娘,您說父皇他這麼做,是不是......”
但莫元卿沒說完,就忙道:“算了,反正太子如何娘...父皇怎麼想已經不重要了,娘,外祖母,這兩道遺詔咱們什麼宣讀?這湖廣一系!”
韓湘芸聽着莫元卿的話沒有立刻回答,轉頭看向純熙郡主,“娘,大行皇帝的遺詔上牽扯比較大,尤其是關乎到湖廣一系朝臣,就連房尚書這位吏部尚書大行皇帝都打算免職了。”
“這大行皇帝在的時候還好說,現在不在,一個不小心文臣就要鬧出大的風波。”
“您應當知道,軍中秦遠那兒也不穩,大行皇帝更有免去齊康成齊大人的想法,這咱們更得慎重了,淵兒剛剛繼位,一切都還不穩呢,更別說登基大典還沒舉行,現在朝中大臣怕是還沒定心呢!”
純熙郡主聽着韓湘芸的話也是眉心一擰的緩緩點了點頭,臉上也滿是疲憊。
韓湘芸見狀心中也是十分的心疼,已經年逾八旬的人了還要在這兒爲國事煩心,當即就往純熙郡主的身側移了移,伸手給純熙郡主揉着眉心。
“娘,現在怕是要召集皇室宗親來商議了,有大行皇帝的這兩封遺詔在,淵兒的皇位沒有人能置喙,接下來是要考慮能不能坐穩的問題,皇室宗親們也都是皇族中人,自然不能幹看着國不將國,文武百官大亂,您看如何?”
純熙郡主說完,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說了聲“都依你的吧!”
之後看向身側的女官,有些疲憊的沉聲吩咐道:“你出去將太皇太后,皇室的那些親王、郡王,大行皇帝的子嗣們都進來吧,對了,還有安和大長公主,去吧,抓緊時間。”
女官在純熙郡主說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