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首輔說完,雙眼微眯有些出神的看着乾清宮。
像是在發問又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呢喃道:“縱然大行皇帝驟然崩逝,但以大行皇帝的睿智遠見,有沒有留下遺詔?太皇太后去乾清宮有沒有可能就是因爲這件事?”
曾首輔的這話一出,在周邊聽到的諸如陶次輔、戶部尚書童重雲、刑部尚書遲成業等等內閣大臣,心中都是一震!
是啊!
遺詔!
以大行皇帝這走一步幾乎能看到後面四五步的行事風格,在他自己聖體危重的時候,以國事計,是很有可能留下遺詔的啊!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幾位大臣都是瞳孔一縮,大行皇帝究竟是否同意皇太孫這稚兒登基?
若是遺詔並非自己所願,那支持皇太孫登基的自己等人又該如何?
衆人臉上的神色都是複雜莫測,各有各的心思!
另一邊,太皇太后進了乾清宮後,看着乾清宮滿殿的白布白幡,還有香火紙錢等冥紙冥器燃燒的氣味,也是一陣恍惚,與大行皇帝朝夕相處的往日一幕幕浮現在的眼前,太皇太后的雙眼頓時淚水朦朧,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太皇太后,您怎麼了?”秋晚察覺到太皇太后的不對勁,忙輕聲擔心的問道。
太皇太后聽着秋晚的聲音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徑直向着後殿走去。
“姑母!”
“香君,你過來坐吧,不用行禮了。”
也許是因爲太皇太后因爲心中有事,或者可能是自覺她是太皇太后了,心裏有所變化了,太皇太后並沒有推脫。
點了點頭,直接上前坐到了純熙郡主的對面。
純熙郡主倒是沒有什麼反應,臉上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但韓湘芸卻是臉色微微一變,深深的看了眼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察覺到韓湘芸的眼神,看着韓湘芸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韓湘芸知道自己不能給外人留下把柄,尤其是現在滿殿都是皇室宗親的情況下,當即起身行了個禮。
“給太皇太后請安!”
“芸兒快起來吧,咱們兩人什麼關係,無需這麼客氣。”
韓湘芸聽着皇后的話微微一笑,說了聲“禮不可廢”,但她在起身後並沒有坐在榻上,而是看了眼一旁正陸續進殿的皇室各王爺,站在了一側。
太皇太后看着韓湘芸的反應神色頓時一變,但轉瞬即逝,若有所思的打量了眼韓湘芸後,看向殿內已經進來的皇室宗親。
“參見皇上,靖後,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靖後千歲千歲千歲歲!”
“給太皇太后請安!太皇太后萬福金安!”
“給純熙郡主請安!郡主千歲!”
純熙郡主在衆人行完禮後就直接叫了起,視線在衆位皇室王爺和安和大長公主身上一一掃視而過。
突然,純熙郡主的視線微微一頓,眉心微蹙的問道:“人都到齊了嗎?這是誰沒來啊?大行皇帝的喪儀也敢缺席?!”
“小十一呢?還有小四是不是也不在?”
殿內的皇室王爺和安和大長公主聽着純熙郡主的話也是面面相覷,在周圍四處看着。
還是安和大長公主眉心微蹙,率先發問,她看着皇十子穆郡王沉聲道:“小十,小十一呢?你們往日不是形影不離的嗎?今日怎麼回事?”
安和大長公主問完,沒等穆郡王說完,又看向他身側的皇九子恪郡王。
“老九,現在宮內沒有開衙出宮建府的就你們三人,當中就數你年紀最大,你是怎麼看顧兩個弟弟的?”
“今天是什麼日子,是你父皇崩逝的第一天,還能像往日一樣肆意玩樂,無故消失嗎?”
“先不說這些皇叔皇爺爺知道了怎麼想,那些言官御史知道了,你弟弟的前程怎麼辦?你這個當兄長的也不知道管着點?”
恪郡王聽着安和大長公主的話與身側的穆郡王對視了一眼,張了張嘴,但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便低着頭站在那兒,一聲不吭。
純熙郡主看着十分生氣的安和大長公主,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行了,安和你也別生氣了,十一年紀小,愛玩也是天性,但老四年紀可不小了,應當知道事情的輕重,依我看啊,這兩人現在應該是有什麼事,說不定就在一塊呢。”
“既然他們沒來,那咱們也就不等他們了,讓你們進來你們是不是也好奇有什麼事啊?”
純熙郡主的話音剛落下,成親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