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一四〇年五月,乾元皇朝第四任皇帝武帝駕崩,諡號武宗,御極二十年,享壽五十三載。
武宗崩二日,靈前頒遺詔,皇太子左丘與淮繼立爲太上皇,皇太孫左丘智淵繼立爲帝。
羣臣皆素服,三跪九叩。
宣畢,舉哀。
由禮部謄黃頒詔各省,詔至之日,各省總督總兵及分屬文武官員率屬素服出郊跪迎,入路祭棚行禮,聽宣後舉哀。
武宗崩三日,內閣擬提帝號尊號,經太上皇、太皇太后、太上皇后允准,詔曰尊太上皇爲宣帝,太上皇后爲武賢太皇太后,太上皇后爲宣德太上皇后,新帝爲明帝。
武宗崩四日起,王公百官皆齋宿二十七日。過此則日哭臨一次,軍民喪服除。品官百日內停止音樂、婚嫁;軍民停止嫁娶一月,停止音樂凡百日,京城自大喪日始,寺、觀各敲鐘三萬杵。
四十九日內禁止屠宰,百日內文移用藍印,批示用藍筆
大行皇帝(武宗)梓宮乾清宮停靈七日後奉移奉先殿,二十七日後遣官告祭天地、太廟、奉先殿和社稷壇,移奉至景山武宗陵寢壽皇殿。
當日,太上皇、明帝扶棺奉安在壽皇殿寶牀上,禮畢,太上皇、明帝,王公文武百官在祭臺前行“告成禮”,遣官告祭陵山、土地之神。
至此,大行皇帝喪儀結束。
……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刺眼的黃光夾雜着一抹驚心的緋紅,一如那戰場上千人的赤血,妖嬈,而又美豔。
兵刃隨意的丟棄在地上,血肆無忌憚的流淌,四周屍橫遍野,隱約傳來幾聲烏啼,放眼望去,戰場上早已沒有了活人的氣息。
這時,身騎白馬穿着銀鎧,手持紅纓長槍,面帶寒霜的年輕小將神色肅殺的從遠方狂奔而來,隱含欣喜的看着平西將軍和平西大軍副將裕郡王沉聲稟報道:“將軍,一萬七千賊軍已盡皆伏誅,賊首廖通、副將鄧和仁也已斬首。”
“至此,雲省餘孽全部清楚斬殺完畢,雲省上下現已全在我等掌控之中,再無秦系餘孽生存之地,將軍,王爺,咱們任務已經完成,下一步末將該如何行事,請將軍王爺示下!”
平西將軍屈定山和裕郡王聽着小將的話,嘴角不禁的微微揚起。
平西將軍大聲說了聲“好”,看向裕郡王道:“王爺,奉太上皇的旨意清剿雲省的餘孽,此事已功成,咱們也不負皇命,沒有辜負太上皇的信任,如今請王爺先一步回京向太上皇覆命,告訴太上皇這個好消息吧,我在雲省善後,等太上皇的回京調令。”
裕郡王此時也是難掩心中的喜悅,嘴角含笑說:“屈將軍,雲省後續事宜皇兄可有什麼吩咐?你不與本王一同回京,難不成皇兄打算讓你任雲省總兵?”
“太上皇前幾日傳信,說是已經任命吏部尚書房大人任雲省總督,三日前已經從京啓程,怕是不日就要到了,至於我是否擔任雲省總兵,還是要看太上皇的吩咐,臣不敢妄加揣測。”
裕郡王聞言眉頭一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眯着眼看了眼一旁的橫屍遍野的戰場臉上的神情複雜。
“雲省是應該是第一個完成清剿任務的吧,大勢在此,接下來其餘幾個省份怕是要接二連三的傳來喜訊了,屈將軍,依本王看,皇兄指定是要召你回京的,那咱們就等着在京城再會了!”
“謝王爺吉言了,若太上皇真詔臣回京,一定與王爺不醉不休!”
“好,不醉不休!”
“......”
五日後,紫禁城,乾清宮。
正殿。
太上皇身穿明黃色緞繡五彩雲蝠金龍十二章吉服袍,眉心緊皺的坐在榻上,右手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祖母綠龍紋扳指,看着對面的純熙郡主靜靜的思索着。
約一炷香的時間。
純熙郡主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桌子上。
“行了,太上皇,你也別勸我了,你也別再想着說服我了,現在雲省已經傳來喜訊,其餘諸省清剿完成也就是順理成章,就這幾日的事情。”
“軍爲國利器,經過此番清剿,軍權你差不多也全部掌握住了,我也沒什麼擔心的了。”
“你父皇那時將祖印交給我也只是時勢所迫,爲了制衡罷了,如今朝堂在你的手中漸漸步入佳境,還是將按照祖制,由太皇太后執掌吧,我也年紀大了,還不一定能活多長時間呢。”
“姑祖母!您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哎,這是事實,沒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