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齊芮看着韓湘芸眼神頗爲複雜.
“郡主,自從年夜飯那日您說了大姑娘是侯府第三代的長女這話後,大姑娘可是肉眼可見的變了不少,變的有自信了,人也開朗了不少。”
“原先可能是因爲庶女的身份心中自卑吧,有了您那句話,可是解了大姑娘心中顧慮那了,自那日後變的十分努力,奴婢毫不誇張的說,大姑娘現在的規矩禮儀已經能進宮考女官了,這都是日夜辛勞換來的。”
“現在可能在見識方面,一些後宅後宮的陰私手段等了解的不多,但這也是受限於年齡的緣故,等日後年長了,瞭解的多了,融會貫通了,那纔會一鳴驚人呢。”
聽着齊芮這話,韓湘芸和知書都是有些意外、喫驚的對視了一眼。
尤其是知書,她可是知道齊芮是宮正司正七品女官的,在宮內能成爲七品女官都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更何況還是宮正司的女官了,能得她這番不低的評價,可真真的難得!
韓湘芸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嫡庶分別,嫡遠遠重於庶,這是自有文明史以來,數百上千年傳下來的禮法,再經過聖賢始皇后特意拔高嫡子嫡女的地位,更使得嫡庶分明,這不是一人之力能改變的。
甚至韓湘芸能隱隱察覺到,這位史稱千古難得一見的‘奇女子’聖賢始皇后,不斷的拔高嫡子嫡女的地位,削減庶子庶女的地位,就是爲了讓心中有子女的父母雙親,爲孩子多考慮,不要去做妾納妾,目的可能就是要一步步的推行一夫一妻制。
在這封建時代能有這超前的思想,韓湘芸不得不敬佩,甚至還有一絲懷疑!
想到因爲自己隨意的一句話就得以大改變,重拾鬥志不斷努力的長孫女莫文靜,韓湘芸的心中也是有些心疼心酸的。
齊芮看着韓湘芸那不斷變換的臉色,看了一旁的知書一眼,然後問道:“郡主,還有約一刻鐘的時間第一堂課就結束了,您看要不要見一見三姑奶奶和兩位姑娘,相信大姑娘見了您後,一定會高興的。”
“若是您能再鼓勵幾句,也許在谷嵐山女學入學考覈中還能超常發揮呢。”
韓湘芸在齊芮說話中回了神,想到長孫女莫文靜十分重視自己的話,也許真的能如齊芮所言,在入學考覈中超常發揮,那可是徹底改變她自己的命運了,在谷嵐山女學出來的,無一不是能臣幹臣。
雖然迫於大形勢,在朝爲官的女子最高也不過是正從六品,但這也遠超大部分男子了,就算不爲官,從谷嵐山女學學成出來,說個頂好的親事絕對不成問題。
其次,最重要的是,莫文靜碰到了好時候,與韶陽公主同齡。
原書中韶陽公主最後可是官至一部尚書,差一步進了內閣的,有這位先例在,莫文靜只要有能力,再加上莫經澤這層關係在,韶陽公主一定會扶持甚至當成親信的,莫文靜未必不能成爲五品四品官,這可就不簡單了!
“好,那就等下......”
就在韓湘芸打算點頭答應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韓湘芸眉頭一皺,轉身向後看去。
齊芮和知書也是齊齊向門處看着。
鈺棋看着韓湘芸那臉色一沉,眉心緊蹙的樣子,心中也是一突。
但想到煙雨還在門外等着,就硬着頭皮走到了韓湘芸兩步遠的距離,草草的行了個禮說:“老夫人,夫人身邊的煙雨有急事要稟告您,說是與夫人和夫人的孃家定寧伯府有關,很是着急。”
“因爲您的吩咐,閒雜人等沒有您的命令不得擅自進入,煙雨便沒有進來,在薔薇小築外面候着呢,您看?”
韓湘芸聞言眉心皺的更緊了,心中也在想着孫氏那兒能有什麼事,這麼着急,還與定寧伯府有關?
但無論如何,韓湘芸知道今日是見不了那幾個丫頭了,當即轉頭看着齊芮說:“齊芮,今日怕是見不了幾個丫頭了,等改日找機會我再來,看這丫頭的樣子看樣子石清挺着急的,我就先走了。”
齊芮聽着韓湘芸的話心中儘管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正事要緊。
“郡主,您先去忙吧,夫人一定是有緊急的事情纔來找您的,更何況,夫人沒有親自來向您稟報,而是讓貼身丫鬟來見您,看樣子是在北苑那兒被牽制着了,說明事情不小,不然夫人不會如此的,老夫人您快回去吧,都在侯府,日後一定還會找到機會的。”
韓湘芸聽見齊芮這麼說,眉頭也是一挑,但也沒有意外。
宮裏面出來的,若是看不透這,早就死在宮裏的傾軋下了,哪兒還能成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