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湘芸的話音落下,司琴和敏嬪也是瞬間想到了她這麼問的緣由,頓時臉色微變看向暗牢統領。
暗牢統領卻裝作糊塗,沒有正面回答,無聲的笑了幾聲看着韓湘芸說:“郡主,因爲秦遠身份的重要,是陛下三番五次差人來詢問的,所以爲了審訊方便,可以隨時提審,他現在就在地下第一層。”
“郡主,陛下允許您面見秦遠,但時間也是有限制的,一刻鐘,看在太上皇后的親自來咱們這污穢之地的份上,最多半個時辰,您就必須得出來了。”
韓湘芸見暗牢統領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自己只是一個郡主罷了,在皇宮裏面可是不算什麼的,若非有個好女兒,生了個好外孫,不說其他的,就說面前這位能得太上皇信任管理暗牢的副統領,不給自己面子又能如何?
封建君主專制下的人命在皇帝面前又能算得了什麼!
韓湘芸也只能在心中爲三人感到惋惜了。
韓湘芸沒有忘記來此的正事,當即正了正心神看着暗牢副統領頷首說:“行,那就半個時辰吧,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爲難的,太上皇后面前我也會爲你說好話的。”
“那奴才就多謝郡主了!”
暗牢副統領聽着韓湘芸這麼說臉上的笑容也深了幾分,忙側着身子道:“郡主,這邊請!”
韓湘芸緊跟着暗牢副統領往地下第一層走去,暗牢裏的光線很暗,只有牆上掛着一盞油燈可以照明,沒走幾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屍臭味就迎面而來,最重的還是空氣中瀰漫着腐臭的氣息,讓人窒息。
韓湘芸幾人當即就用帕子捂着嘴,其中屬敏嬪的反應最激烈,臉色絲煞白。
早已習慣了此間味道的暗牢統領和禁軍臉色絲毫未變。
“郡主,這暗牢就是這麼個環境,味道是有些難聞的,還請您忍一忍,秦遠就在前面不遠處的甲字壹號牢房。”
韓湘芸聞言點了點頭,眉心緊皺的四處打量着。
牆壁上的腳手架上掛着一個大箱子,裏頭裝着各種刑具,還有用來審問犯人的鐵鏈,木驢、老虎凳、墜石、炙烤、站籠等等刑具凌亂的放在一旁,上面肉眼可見暗紅色的血跡,讓人不寒而慄。
“郡主,這就是甲字壹號牢房,秦遠就在裏面,請您抓緊時間。”
暗牢副統領說完,就站在牢房門前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韓湘芸見狀眉頭一挑看了司琴一眼。
司琴立刻會意,上前走到了暗牢統領的身側,從懷中拿出了一個份量不小的錦囊遞給了暗牢副統領,“統領,郡主請幾位兄弟喝茶,也請幾位行個方便,這也是太上皇后的意思,日後有什麼太上皇后自然會照顧幾位兄弟一二的。”
暗牢副統領聽着司琴的話忙接過錦囊掂了掂,裝作猶豫的想了想道:“那行,請郡主和姑娘注意時間,最多半個時辰,不然等巡查的乾清宮公公們來了不好交代。”
說完,看着的身側的幾個禁軍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而韓湘芸則四處打量着這聞名天下的皇宮暗牢牢房。
這是一間昏暗狹窄的牢房,四面包括頂和底都是用石頭製成,韓湘芸看着有點像傳聞中極其罕見的斷龍石。
想到這韓湘芸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心中也是不得不佩服打造這暗牢的太祖手筆之大。
牢房只有一門一窗,狹小的窗口透只有油燈照進來的一縷微弱光線,牆壁上滿是斑駁的污漬血痕,潮溼的泥土地面坑窪不平,角落裏胡亂鋪了一層亂蓬蓬的茅草,空氣中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黴味。
秦遠此時雙腿已被打斷,整個人像一攤爛泥似的癱軟在地。
一身被鞭笞破爛成條狀的衣服上佈滿血污,多處皮肉潰爛生瘡,周身散發出一股子刺鼻的腐臭氣味。
亂髮披面,鼻塌嘴爛,膿血從嘴角處緩緩滴落,不時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一股股血沫子不可遏制地從口腔裏涌出,順着嘴角淌落下來,將前胸暈染得一片血污,周身瀰漫着濃濃的死氣。
韓湘芸看着秦遠如今這副樣子,心中難以言明的露出些許快意。
她似笑非笑的一步步向着在牆角秦遠走去,嘴角微揚的說:“秦遠,秦大將軍,你可還記得我是誰?我身邊這位你應該也不陌生吧?”
正閉着眼睛癱軟在地上的秦遠,聽見韓湘芸的聲音猛的睜開眼睛。
秦遠這一睜眼倒是將韓湘芸和司琴、敏嬪嚇了一跳,敏嬪更是不禁尖叫出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