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入口這守着的暗牢副統領看見韓湘芸過來了,忙小跑着走到韓湘芸面前殷勤的問道:“郡主,這還沒到半個時辰呢,您不再多說幾句了?有奴才在,您還是能多說一會的,乾清宮來巡邏的人還得半個時辰纔會過來。”
“不用了,該說的都說了,我就先出去了。”
韓湘芸微笑着說完,看着司琴說了聲“走吧”,向着地牢外走去。
身後的敏嬪見狀眉心微蹙的看了眼牢房,後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毫不留戀的跟在韓湘芸身後,出了暗牢。
韓湘芸緊緊的握着司琴的手,四處打量着暗牢,想着剛剛秦遠見到自己提到的那句話,十分的疑惑,不知道秦遠口中的那個‘他’究竟是誰?會有誰與自己相識,被關押在暗牢,且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會來暗牢見‘他’呢?
韓湘芸想着,臉色也是逐漸變的凝重。
讓一旁還打算藉機與韓湘芸拉拉關係的暗牢副統領是失望不已。
司琴也是心事滿滿,怕韓湘芸知道侯府內秦遠埋下的釘子是誰後,憤怒傷身,便想着該怎麼不讓韓湘芸生氣又能告知她這件事。
敏嬪則純粹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此行見到了秦遠,但因爲有韓湘芸在,那時一句話都沒有說上,更何倫要到暗中隱藏的勢力了,此時敏嬪正遺憾不平呢,也是沒有心勁說話。
一行人便與來時完全相反,十分安靜的走在暗牢的甬道上,向着暗牢外走去。
此時,暗牢外已經夜幕降臨,點點繁星和一輪明月高掛夜空,時不時有着淡淡的微風拂過,夾雜着暗牢的陰冷陰森氣息,烏黑一片,是有些可怖。
在暗牢東北方向約百米外的一處石亭裏,莫元卿正坐在石凳子上,手上端着一沾熱茶,聽着彩兒和彩屏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
“娘娘,您是太上皇后,您纔是這後宮名正言順的主人,太皇太后如此行徑也太過分了,這新帝登基按照慣例,後宮就是要進行女官考覈,提拔一批屬於您心腹的女官在六尚局和東各宮任職的。”
“您都向太皇太后提了不下三四次了,太皇太后總是推諉阻止,理由也是一大堆,您說太皇太后這是什麼意思,還不就是存心不想讓您掌控後宮。”
彩兒的話音落下,彩屏也是不滿的附和道:“娘娘,您該想想辦法纔是,您既是太上皇后,您的嫡長子也已經繼承帝位,您這身份只要不做過分的事,哪怕是陛下也對您沒有辦法的,您該硬氣點的。”
“是啊,娘娘,您該硬氣了,依奴婢看太皇太后就是在試探您,您這次若是讓太皇太后得逞了,那日後她一定會得寸進尺的,這後宮怕是就沒有您的立足之地了。”
“......”
莫元卿聽着彩兒和彩屏這爲自己抱不平的話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茶盞一飲完遞給了彩兒,接過彩屏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你們說的本宮何嘗不知,但此時並不是與太皇太后撕破臉的時候,陛下在前朝正在大殺四方,整個朝政乃至天下都是人心惶惶的,後宮此時不能亂,一旦本宮和太皇太后因爲宮權的事鬥起來,那纔是徒惹了陛下的厭棄,更是會給已經接近平穩的朝政帶來變數。”
莫元卿說着,看着彩兒和彩屏不解的樣子耐心解釋道:“這後宮你以爲就僅僅是後宮嗎?不是,這後宮一舉一動都與前朝息息相關,上至太皇太后和本宮,先帝的那些太妃太嬪,陛下東西六宮各嬪妃。”
“下至六尚局尚書女官,東西六宮管事太監管事嬤嬤,小宮女小太監僕役粗使嬤嬤等等,在宮內這些人大多都有各自派系,在宮外,也是家族家人的。”
“若是本宮和太皇太后因宮權爭起來,那些人總是要找人投靠的吧?不是本宮就是太皇太后,上面一亂下面的緊隨其後,整個後宮就會因爲鬥爭陷入混亂,漸漸的就會蔓延到朝堂上。”
“現在正是一心爲剷除前朝餘孽和那些貪污腐敗,尸位素餐,有不臣之心的逆賊的關鍵時候,不能因此有了間隙,這不是陛下願意看到的,陛下此次的血腥手段你們縱使在宮內也是知曉的吧?”
“陛下的雷霆震怒不是本宮和太皇太后可以承受的起的,雖然不能對本宮和太皇太后做什麼,但母家呢?母家一切繁榮興旺都依賴於陛下,這就是把柄軟肋。”
“本宮和太皇太后不得不爲母家着想。”
“但現在不爭不代表以後不爭,等朝堂上穩定了後,本宮自會和太皇太后一決高下,那時陛下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後宮之爭而已。”
“本宮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