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韓湘芸的話音剛落下，包括知書和司琴、段玉在內的正院衆人，都是滿臉的震驚，不可置信的看着韓湘芸，心中如同翻起驚濤駭浪般，久久無法平靜。

衆人時不時的探頭看着東廂房內的吳媽，嚥了咽口水。

尤其以最近幾日守衛在東廂房的段玉和府兵來說，不禁的後背冷汗頓生，滿臉後怕。

自己等人縱然身手不錯，可以以一抵五，身手算是不凡，但也絕不是不是踏入另一層次高手的對手，哪怕吳媽年紀漸長，周身血氣削減，再加上曾受過重傷，身手不如以往，但也不是自己等人能輕易對付得了的！

除此之外就是震驚詫異了，任誰也想不到，跟在韓湘芸身邊平平無奇的吳媽，竟然是踏入另一層次的存在，隱藏的如此之深。

相信若不是今日這遭，怕是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其中當以知書和司琴二人最爲喫驚，畢竟這兩人乃是吳媽一手培養出來得，可以說是吳媽看着長大的，但是，就這，她們都不知道吳媽的底細。

還是司琴率先醒悟過來，想到一件事，心跳頓時加快，臉色也是有些潮紅。

上前在韓湘芸耳邊激動的輕聲問道：“老夫人，既然您知道吳媽的身手，那麼是不是說明吳媽根本不可能做對不起您的事啊？”

“吳媽這麼高的身手，根本沒有這個理由替秦遠做事，秦遠也無法指揮的了吳媽。”

“老夫人，這麼說一定是秦遠故意離間您和吳媽了，更甚至，秦遠就是想要讓太上皇疑心您，疑心侯府，畢竟吳媽是您的心腹。”

“若吳媽真的被查明是秦遠的人，那您如何自證清白？老夫人，您看奴婢說的有沒有可能？”

聽着司琴這話，韓湘芸也沒有回話，只是在袖子中的右手不禁握緊了。

眼神也是微微閃爍，心中對於司琴所言也是有些猜測，但究竟事實如何，還是要看吳媽是否清白了，但韓湘芸是不抱希望的。

“咱們在這兒猜測也是徒勞，想知道，叫你去問問就知道了。”

韓湘芸說完，徑直邁步向着東廂房內走去。

知書和司琴緊緊的跟在左右，倒是原本打算進去保護韓湘芸的段玉，此時卻是決口不提了，裏面的吳媽自己都不是她的對手，何談保護？

到了東廂房門口，司琴嚥了咽口水，臉色複雜，但沒有多加猶豫，眼中就閃過堅定和決絕，上前推開了門，掀開門簾。

此時韓湘芸儘管臉色依然淡然，但衣袖中緊握的右手，足以說明她心中也不平靜。

幾個呼吸間，韓湘芸想了很多很多，一時間竟然有些怕見到吳媽，更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話，雖然事情已然明瞭，只是那層窗戶紙沒捅破罷了。

但韓湘芸還是心存定點期望，畢竟幾十年的情分不是假的。

韓湘芸也知道這是不得不面對的現實，不只是自己需要一個答案，重要的是侯府衆人，甚至是太上皇也需要一個答覆，吳媽畢竟是上了那秦遠人皮名單的人，太上皇給自己面子讓自己處置，但自己不能當作理所應當。

想到這兒，韓湘芸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中情緒異常複雜，但臉上和眼底看不出絲毫波動，徑直邁步走了進去。

迎面就看到吳媽雙手相握放在腹前，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除了一支髮簪固定髮髻外，並沒有任何首飾，舉止說不出的優雅，規規矩矩的站在屋內正中央，一臉微笑的看着進來的韓湘芸三人。

韓湘芸看着吳媽如此姿態，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緊接着，只見吳媽規矩的行了一個宮廷禮，口中還說道：“前晉皇室餘脈王維偀見過老夫人，願老夫人千歲金安，福壽綿延。”

聽着吳媽這話，韓湘芸的身子也是不禁微微一顫，無奈的閉了閉眼睛。

知書和司琴也是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的看着吳媽，但漸漸被涌出來的淚水模糊了兩人的視線，說不出的、難以言明的感覺堵噎在心頭。

看着知書和司琴的樣子，吳媽一直微笑着的臉上，幾滴渾濁的眼淚從眼角緩緩落下，眼中也滿是懷念。

在看向韓湘芸的時候，臉上也是難得的露出了歉疚。

當即直接起身走到了韓湘芸的面前，看着韓湘芸笑着哽噎道：“老...老夫人，是老奴對不起您，出身血脈無法改變，難以抹除，但老奴對您的心是真的，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您，對不起韓府，對不起侯府的事，老奴以性命發誓！”

“不管您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