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聞言笑着在衆人的身上掃視了一眼,後看着韓湘芸說:“娘,過了這個年澤哥兒就十二歲了,若是放在前朝,這個年齡都能準備成親了。”
“兒媳也得您厚愛信任,搬到了正院,執掌府中中潰,管理侯府一應事務。”
“此外,因爲您那豐富的經驗和智慧,勞心籌謀,如今正迎來破繭成蝶的關鍵時刻,侯府此時厚積薄發,崛起之勢已不可阻擋,您功不可沒,雖然您已是郡主之尊,但是在侯府,兒媳還想以尊您爲老太君。”
孫氏越說越興奮,她緊攥着手上的帕子,壓抑着心中的激動。
一旁的房氏看着孫氏這激動不已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也是險些維持不住,作爲與孫氏爭鋒這麼多年的對手,孫氏今日這麼做的緣由她一想就知道。
既然韓湘芸成爲了侯府老太君,澤哥兒她也說了,已經可以說親了,不就是不想讓稱呼小侯爺,而是要稱侯爺嗎?那她自然也不能稱夫人了,一準是惦記上老夫人這個名頭了,侯府老夫人這多長面啊。
至於年齡還小,這與四字侯爵府老夫人相比算的了什麼?!
房氏一想到日後要稱呼孫氏爲老夫人,成爲侯府當家人,心中也是不舒服的厲害。
孫氏此時正說的在興頭上呢,也沒注意房氏。
“娘,侯府也是您和爹以功得封的,期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兇險,這侯府可是凝聚着您和爹的心血啊!咱們後輩更不能忘記您的付出。”
“但您也知道,咱們後輩天資不顯,能力不足,能有今日也是倚靠着您和侯府。”
“咱們能爲您做的不多,只能稱您爲老太君以表侯府對您的尊敬了,娘,您若是沒有什麼意見,那咱們就這麼定下了?”
孫氏說完,就直勾勾的看着韓湘芸,臉上的急切毫不掩飾,清晰可見。
房氏都能想到的,韓湘芸自然不會想不到。
且孫氏這個想法無論初衷是什麼,韓湘芸也不在意,但老太君這個稱呼聽着就比老夫人霸氣,又影響不了自己什麼,答應又何妨?
韓湘芸心中有了主意,也不吝嗇對孫氏誇獎,便笑着說:“還是晏如你想的周到,澤哥兒今年就已經十二週歲十三虛歲了,已經是大人了,那就傳話下去吧,咱們的稱呼也都升一升。”
“日後澤哥兒,莫經澤就是忠毅泰安侯府的侯爺,不要再稱呼小侯爺了。”
“元正就是老侯爺,元白你是二老爺,晏如和梓婉你們就是老夫人和二老夫人,其餘的依此類計,我就不多說了。”
韓湘芸看着幾人說完後,看着司琴和知書、範奇管家吩咐道:“你們幾個等會就傳話下去了,郡主府和侯府所有人務必都通知到,府外也知會一聲,免得見了面請安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稱呼。”
“亂了規矩是小事,陰差陽錯辦錯了差事,惹出大事,那可就不應該了。”
知書司琴還有範奇聽着韓湘芸的吩咐,連連點頭答了聲“是!”
緊接着,以孫氏爲首,莫元正和莫元白、莫經澤還有房氏等人,齊刷刷的站起來,看着韓湘芸行禮說了了聲“給老太君請安,老太君萬福金安,福壽綿延!”
“好~好~好~”
“起來吧,起來吧,這次請安可沒有紅包啊。”
聽着韓湘芸這說笑的話,底下人也是一陣竊笑,道了謝後衆人起身坐在了椅子上,臉上滿是笑容的看着韓湘芸,又說了會兒話,互相寒暄了幾句,天就慢慢放亮了。
當然,大多是韓湘芸在聽,孫氏和房氏他們在說。
卯正(上午七點)。
韓湘芸擡頭看這太陽已經升起高掛半空,天也已經放亮了,便莫元正和孫氏他們囑咐道:“行了,年也拜了,安也請了,你們去祠堂擊祭拜了後就該幹嘛幹嘛去吧。”
“去年年尾了年尾了,出了吳媽那檔子事,怕是心中有忌諱的是不會來侯府了。”
“你們想出去登門訪友的,也要看看對方是否忌諱這事,雖然吳媽是個下人,但總歸是喪事,別因爲這事惹的別人厭棄,你們心中有點數着。”
韓湘芸說完,沒等孫氏她們回話,就將小紫葉檀佛頭手串纏繞在了手腕上,看了司琴和知書一眼,伸出胳膊,示意她們倆攙扶着自己起身,準備去寢殿。
司琴和知書見狀立刻會意,上前攙扶這韓湘芸站起來,向着寢殿內走去。
孫氏、莫元正幾人也忙從椅子上站起來,目送着韓湘芸進了寢殿,直到身影消失後,幾人互相看了幾眼,一時沉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