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離開後,顧宴溱對着低眉順眼的鬱輕煙道,“休息吧乖寶,我睡沙發。乖寶不喜歡,我不會再去臥室。”
男人語氣哀傷,眼神破碎,像是一隻受了傷,急需主人安慰的大狗狗。
鬱輕煙只瞄了一眼這樣的顧宴溱,心便亂了,亂成了麻花。
“哥哥去臥室休息,我睡沙發。”
顧宴溱立在沙發前沒有動。
鬱輕煙嚥了嚥唾液,“對不起。”
顧宴溱輕嘆了口氣,無奈將又垂下腦袋的小女人扣進懷裏,“哥哥一個人睡不好。”
鬱輕煙在他懷裏糾結了一會,“我陪哥哥。”
她看不到的地方,男人清俊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這一覺兩人一直睡到了下午。
鬱輕煙小心翼翼幫顧宴溱洗臉刷牙,拿溼毛巾輕輕擦拭他受傷的大掌,避開包紮的地方。
顧宴溱盯着她瓷白修長的脖頸,黑眸閃爍,一直到鬱輕煙幫他洗漱完,他再也剋制不住,再次將人拉入懷裏。
“乖寶,我的乖寶。”
男人的俊臉埋入女人細嫩的脖頸,用力吸了吸了,“爲什麼?乖寶。”
鬱輕煙靜默了,定定地立着。
有千萬個爲什麼,偏偏他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問她爲什麼?
她講的還不夠明白嗎?
因爲他喜歡的不是她。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顧宴溱敗下陣來。
“有沒有想去散心的地方?哥哥幫你安排,讓舒茵陪着乖寶去散散心,好不好?”
鬱輕煙依然沒有迴應他。
顧宴溱擡起俊臉,額頭抵住她的嬌嫩的額頭,“別不要哥哥,好不好?”
鬱輕煙呼吸凝住。
“要負責到底的,乖寶。”
“不結婚也可以。”
“我都聽乖寶的。”
男人用低柔的嗓音,說着一句比一句卑微的話。
鬱輕煙胸口好似被一塊沾了水的棉花堵住了,又沉又悶。
“我餓了,哥哥。”
無視掉男人受傷的眼神,鬱輕煙迅速轉身,拉開洗手間的門,快步奔了出去。
顧宴溱雙手一空,薄脣微微抿起,俊臉仰起,輕嘆了口氣。
他自認爲了如指掌的女孩,鬱星辰說的對,他好像並沒有真正觸碰到她內心最脆弱柔軟的地方。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種疏離之中。
週一上午的課一結束,鬱輕煙便拉着舒茵離開了教室。
兩人在校園足球場的看臺找了個角落坐定。
相互對視一眼,四隻眼睛都是腫的,還有粉底也遮不住的黑眼圈。
“你怎麼了?”鬱輕煙開口問舒茵。
舒茵嘆了口氣,“煙煙你相信我的吧?不管什麼時候,什麼事情。”
鬱輕煙眼睛眺望遠方,柔柔地“嗯”了一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舒茵沒收好情緒,吸着鼻子哭了。
鬱輕煙不解地看向她,“怎麼了?”
舒茵喘了口氣,“沒什麼,就覺得被你信任的感覺太好了。”
鬱輕煙拿出紙巾幫舒茵擦拭眼淚,“我知道你在舒家日子不好過,也知道你的抱負,這桃花不擋也沒關係的,茵茵。”
舒茵搖頭,“跟這個沒關係,就有時候感覺一個人挺孤獨的。”
鬱輕煙展開雙臂抱住舒茵,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我能理解的,可你現在有我了呀。”
舒茵破涕而笑,“嗯,我有你了。”
“你呢?是不是週末又跟顧教授瘋狂了?黑眼圈這麼明顯。”
舒茵只是想要調侃鬱輕煙,緩解一下剛剛被她拉傷感的氣氛。
其實鬱輕煙比她還要孤單可憐。
提起顧宴溱,鬱輕煙胸口猛地疼了一下。
“沒有,你沒發現他手今天纏着繃帶嗎?”
舒茵愣神的表情告訴鬱輕煙,她沒發現。
鬱輕煙笑了一下,“吵架了,算是我單方面發瘋。”
舒茵滿眼不可置信地盯着鬱輕煙,想要從鬱輕煙純美的小臉上找出她是在開玩笑的痕跡。
很遺憾,鬱輕煙那雙瞬間紅了的眼睛告訴她,她沒有開玩笑。
“爲什麼?”
鬱輕煙搖頭,“就壓抑的時間久了,沒控制好情緒,爆發了。”
舒茵擡手輕輕順了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