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一會兒,唐遠書再次擡頭,發現鬱輕煙和顧宴溱已經不在原地,兩人靠着朝向海邊的欄杆,顧宴溱正在給鬱輕煙和勞拉拍照。
坐在顧晉旁邊的人變成了厲靜殊。
距離有幾分遠,唐遠書聽不清兩人在講什麼。
於是他挪動屁股,坐到了圓形沙發的中間,恰好是背對着顧晉和厲靜殊坐着的位置,但能聽清楚兩人的對話。
“阿晉,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你真的放得下嗎?”
唐遠書聽了厲靜殊的話,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一個拋棄孩子多年遠走高飛的無情女人,在跟一個拋妻棄子的男人講情分,聽聽便夠可笑的。
顧晉:“靜殊,好聚好散,我也給了你足夠的補償。”
厲靜殊情緒有幾分失控,“勞拉根本不是想要真的與你複合,她只是在報復我們兩個。”
顧晉情緒卻很穩定,“報復那也是我們應該受的。”
厲靜殊噎住,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顧晉嘴裏吐出來的。
“你別告訴我,你跟她結婚的時候沒愛上她!”
“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甚至有了孩子也沒愛上她!”
“現在你愛上了她!”
顧晉原本是想要好聚好散的,可厲靜殊這樣死纏爛打的樣子,挺不好看的。
“我並非一點不愛她,只不過沒有做到專心一志的愛她。”
“當年你選了唐穆那個慫包,我是很生氣,很不甘,這種不甘在我心中化作了一種執念,所以纔會你主動貼上來的時候,我瘋魔了。”
“其實離婚沒多久我便後悔過,陷入過很深的迷茫。”
“可還是新鮮感和成就感將那個時候的這種情緒覆蓋住了。”
“我這輩子不欠任何人的,唯獨欠勞拉和宴溱的,所以靜殊,拜託給我這個自由,畢竟我們年齡都不小了。”
厲靜殊的眼淚就沒斷過,一字一句的,都像鋒利的剪刀,在刺向她,在訴說着男人對她的無情。
“她交往過很多年輕的男孩,平均年齡不到二十五歲,這你知道嗎?”
顧晉再次陷入一陣沉默,接着他開口道,“你能查到的,我自然也能查到。”
一種被什麼堵住了喉嚨的感覺,厲靜殊雙眼中剩下的那最後一點希冀,也被全部碾壓成了粉末。
所以,顧晉這次是在清醒的沉淪。
久久無聲,過了好一會兒,顧晉站了起來,緩步走向妻子和兒子以及兒媳婦在的方向,腳步堅定。
厲靜殊眼淚無聲地淌着,徹底的心死如灰。
溫柔斷斷續續聽了點,心中挺不是滋味的。
她小心翼翼看向唐遠書,全程唐遠書都蹙起眉頭,閉着雙眼。
睜開雙眼後,他眼眸卻沒什麼情緒的看向溫柔。
溫柔眼睛睜了睜眼睛,用眼神詢問他。
唐遠書輕嘆了口氣,對她搖了搖頭,緊接着他開口道,“喊上晚晚,先走吧。”
唐晚晚沒想到,自己去個洗手間的時間,大家的樣子突然就變的比剛剛還怪異。
唐遠書讓唐晚晚將厲靜殊扶起來,一起帶走了。
目送四個人離開,鬱輕煙與顧宴溱地上視線,兩人同時挑了挑眉。
顧晉摟住勞拉的肩膀,對着鬱輕煙和顧宴溱道,“我們這次是認真的。”
鬱輕煙睜着一雙清澈的眼眸觀察勞拉的反應。
勞拉也笑着接了話,“對,我們這次是認真的。”
鬱輕煙嚥了嚥唾液。
她還是覺得勞拉那些小男朋友更香一些。
顧宴溱無語地凝了兩人幾秒,“這跟我和煙煙沒什麼關係,你們好自爲之,別影響我們的感情就好。”
顧晉和勞拉對視一眼,最後是勞拉開了口,“煙煙,你會不會介意?”
鬱輕煙趕忙擺手,“不會不會,我跟宴溱哥哥的想法一樣的。”
說完她好像覺得顧宴溱剛剛的說法有些無情,又補充道,“我尊重你們的選擇。”
顧晉和勞拉兩人同時無奈一笑。
“那我們也走了。”
送走顧晉和勞拉兩人,鬱輕煙打了個哈欠,“哥哥,我上去睡覺覺了,晚餐時間我還沒起來的話,記得喊醒我。”
顧宴溱跟着一起往樓上走,邊走邊問,“這幾天怎麼這麼貪睡?”
鬱輕煙眯着困頓的雙眼瞥了顧宴溱一眼,“還不是你,每天都折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