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煙猛地被包子噎了一下。
一旁站着的高大男人蹲下,扭開瓶蓋,順着她的後背,溫柔地給她喂水。
“說了不用管他!”男人動作溫柔,語氣卻不怎麼友好。
鬱輕煙低頭喝水,手掌在胸口順了順,才道,“老公,怎麼也是你大舅哥,況且茵茵生死未卜,哎!真後悔以前沒有再對茵茵好一些,婚禮前我們還約好了回去一起喫火鍋呢……”
鬱輕煙聲音配合着小臉上的表情,將擔憂、悲傷、自責、後悔、懊惱的情緒演繹的淋漓盡致。
“哥哥,你說人爲什麼都是要失去的時候才後悔呢?”
說完鬱輕煙重重嘆了口氣,與此同時,她斜着眼睛偷瞄了一下鬱星辰的反應。
鬱星辰枯井無波的眼眸終於動了。
面上的神色越發的痛苦。
鬱輕煙下意識看向顧宴溱。
眼神流露出擔憂。
“乖寶,去那邊等我一會兒,我有話跟你哥單獨聊。”
鬱輕煙“哦”了一聲,撐着顧宴溱的大掌站了起來。
鬱輕煙走遠之後,顧宴溱長身玉立的站到鬱星辰的身前。
“就算是餓死在這裏,舒茵也回不來了,鬱家的產業不想要了,我不介意幫我老婆全接過來。”
鬱星辰擡起猩紅的雙眼瞪向顧宴溱,“都怪你,辦什麼該死的海島婚禮。”
顧宴溱活動了一下手腕,他已經許久沒有揍過人了。
就事論事,居然敢質疑他和他寶貝的婚禮。
“砰”的一拳。
顧宴溱用盡全力,一點兒沒手下留情。
鬱輕煙在遠處瞪大雙眼,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鬱星辰沒有躲閃,也沒回手的意思。
擡手蹭掉嘴角的血漬,笑了起來。
笑的淒涼又痛苦。
顧宴溱覺得沒眼兒看。
低聲說了句,“幼稚。”
鬱星辰由一開始的輕聲笑,到最後逐漸笑的癲狂,再最後掩面痛哭了起來。
他心中知道不是什麼婚禮的錯。
是他的步步緊逼,將舒茵逼上絕路的。
鬱星辰掩面哭了許久,開始低低呢喃。
“我喜歡她,我喜歡上她了,所以纔在她揹着我答應接受你那五十個億的時候,情緒失了控,我只是……只是……”
後面的話,鬱星辰難以講出口,特別是講給顧宴溱聽。
顧宴溱輕“呵”了一聲,“你只是發現自己愛上了你曾經喜歡的女孩的閨蜜,難以接受,更離譜的是這個女人還曾經算計過你。”
“高高在上的鬱家大少爺,怎麼可以容忍自己喜歡上這樣的女人!”
鬱星辰的嗚咽聲戛然而止,震驚地看向顧宴溱。
他曾經喜歡過鬱輕煙這件事,並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顧宴溱怎麼會知道?
顧宴溱幽深的黑眸閃了閃,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鬱兄。”
鬱星辰頹然地垂下眼眸,“別讓煙煙知道。”
顧宴溱白了鬱星辰一眼。
他又不跟他一樣是個傻的,當然不會告訴他老婆。
“失戀而已,能走出來第一次便能走出來第二次,別在這要死要活的,讓我老婆擔心,耽誤我們兩個度蜜月。”
“我讓人明天送你回去。”
鬱星辰擡眸再次看向顧宴溱,“顧宴溱,你心是石頭做的嗎?糟踐我一次,又糟踐我一次!”
顧宴溱挑眉,“每年我跟煙煙還要來這裏過結婚紀念日,你若是想死這裏也不是不可以,煙煙便不用特意祭拜了。”
鬱星辰閉上眼睛痛苦的深吸了口氣。
顧宴溱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
“也不一定就是死了,萬一混在別的客人的私人飛機裏,偷偷跑了呢。”
顧宴溱的話,成功地令鬱星辰的眼睛有了亮光。
靜默了幾秒,鬱星辰眯起眼眸,“顧宴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顧宴溱又白了鬱星辰一眼,“我有那個閒情逸致?”
鬱星辰盯了顧宴溱好一會兒,覺得他不像是撒謊,隨即再次垂下了眼眸,“你和煙煙什麼時候走?”
顧宴溱:“明天一早,有話我可以幫你轉達給我老婆。”
鬱星辰垂着眼眸,“趕緊滾。”
一口一個老婆的,顧宴溱很會拿着鈍刀在他心口上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