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振,聲音陡然大增:
“這是因爲我李辰安頭可斷、血可流、但……咱們寧人的脊樑卻不能彎!”
所有人頓時熱血沸騰。
一個個的少年們此刻看向李辰安的視線裏再沒有了同情和憐憫,他們的眼裏閃耀着光芒,他們的手都握成了拳頭。
此刻的李辰安在他們眼裏,已然成爲了爲正義公理赴死的英雄!
垂危的寧國需要英雄!
黑暗的寧國需要一盞燈!
李辰安恰好在這樣的時候扮演了這麼一個角色,令他的形象在寧國所有少年的心裏,都落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我即將去赴死!”
“我不希望你們因爲我的赴死而莽撞!”
“我要告訴你們的是……”
“如果夜太黑,就用你們那雙漆黑的眼睛去尋覓那一線光明!也或者……靜靜的等待天亮!”
他轉身,背對着身後黑壓壓的人羣揮了揮手。
卻衝着對面的羊朵朵微微一笑。
“天既生我李辰安,必將風騷文壇五千年!”
他踏前一步。
“我去赴死,當流傳詩詞一百篇!”
他繼續向前而行。
衣袖揮灑間有萬丈豪情。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不就是詩詞麼?何懼之有?”
“許能不死,待我歸來,咱們……圍爐煮酒!”
……
……
李辰安孤身而行。
向載道樓的那處裙樓而去。
那是本次文會參與的學子們齊聚之處,他將在那裏等着文會的開始。
他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他當然不知道就在這羣學子裏面,有一個叫梁蔓蔓的姑娘。
這姑娘一直目送着李辰安離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裏。
她收回了視線,沉吟了許久,帶着她的丫鬟擠出了人羣,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青兒,”
“奴婢在!”
她看向了略遠處的那條玉帶河,又沉吟了片刻,“李公子不能死!”
丫鬟小青微微一怔,便聽梁蔓蔓又說道:
“帶我令牌,你去見見白衣盟的左先生,就說……”
“就說我希望李辰安活着!”
小青一驚,愕然的看向了梁蔓蔓,遲疑片刻還是說了一句:“這位李公子和皇城司的長孫驚鴻認識……白衣盟而今好不容易纔在京都隱藏了下來,如此……會不會引來皇城司的追殺?”
梁蔓蔓深吸了一口氣,“白衣盟和皇城司的恩怨,在我看來,已不及李公子的安危來得重要。”
“你去吧。”
“也或許他真的能贏,便、便萬事無憂!”
小青看着小姐的眼。
小姐的眼裏分明是滿滿的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