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就不能死!
所以哪怕是在這寒冷的冬夜,他也依舊抱着他的刀坐在東廂房二樓的走廊上。
彷彿坐成了一尊塑像。
他渾身上下都是雪。
除了那雙眼依舊在警惕的望着。
他看見了對面的那個蕭姑娘飛向了主院!
他豁然站起,拔地而起,他剛剛飛起,身上的雪抖落一地。
小武忽然站在了門口,一把拽住了他的衣帶。
他被拽了回來。
小武“噓”的一聲,帶着阿木走入了溫暖的房間,取筆,蘸墨,寫下了一行字——
“問世間情爲何物,莫過於以身相許!”
阿木擡眼看向了小武,那張刀削般的臉上忽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
……
李辰安躺在牀上也還沒有入睡。
蕭包子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門,她悄悄的走了進來,然後又輕輕的關上了門。
想了想,還別上了門栓。
門外的走廊上掛着燈籠,燈光透過窗櫺雖不能將屋子裏照亮,卻也隱約能夠辨識屋子裏的情況。
蕭包子不知道李辰安正睜大了眼睛,正就着那昏黃的光線看着蕭包子——
他已經認出了是蕭包子!
只是……
這大半夜的,
這夜深人靜的,
這月黑風高還飄着大雪的晚上,這位蕭姑娘如賊一般的摸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她這是要劫財呢?
還是劫色?
蕭包子眼睛不好使,她並沒有發現李辰安正在黑暗中用那雙黑色的眼睛看着她。
她小心翼翼的摸到了牀前,嗅到了李辰安那熟悉的味道。
她嘴角一翹,將身上披着的那衣服脫去,就在李辰安極爲期待的視線中……她沒有再脫下去。
她忽然掀開了被子,就這麼鑽入了李辰安的被窩中。
許是被窩裏暖和,她向裏面擠了擠。
然後兩張臉距離很近,然後她看見了李辰安睜開的眼。
她忽然伸出了一隻手,將李辰安的眼一抹,“睡吧,明兒個你不是還要去宮裏和溫煮雨聊聊麼?”
李辰安又睜開了眼睛,“吃了你留給我的那狗之精華,睡不着。”
蕭包子細長的眼一閃一閃,她咬了咬嘴脣,“那……你想怎樣?”
李辰安一把抱住了蕭包子,嚇得蕭包子心肝兒亂顫,“等等!”
“等啥?”
“我是奚帷的女兒,你不怕?”
李辰安一樂,“如果真有奚帷這個老丈人,我恐怕還真能打下一個大大的江山!”
“可天下人會如何看你?”
“不悔此生種深情,
甘願孤旅自飄零。
長恨鴛侶唯夢裏,
寧負蒼天不負卿!”
蕭包子心花怒放,眉眼兒一彎,將一切不決拋在了九霄雲外。
“你既不怕,我亦不悔!”
她銀牙一咬,正要寬衣,卻聽李辰安問道:
“真不悔?”
蕭包子堅定的點了點頭,又正要解帶,她萬萬沒料到李辰安又說了一句:
“那正好我們來坐坐!”
蕭包子臉蛋兒緋紅,“做做就做做誰怕誰!”
李辰安坐了起來。
“蕭包子疑惑的看着他。
“起來啊!”
“……起來幹啥?”
“幫我看看這不二週天訣究竟該怎麼練!”
蕭包子盯着李辰安,三息,“好!”
阿木和小武站在東廂房二樓的走廊上,看着主院那棟樓。
片刻,那棟樓裏傳來了砰砰砰砰的聲響,那棟樓彷彿都要塌了。
阿木大喫一驚,小武咧嘴一笑,提筆寫道:
“問世間情爲何物,情到深處,驚若雷霆,動如脫兔,終歸是一物降一物!”
蕭包子騎在李辰安的身上,胸口起伏,“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