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鍾離園已亂了套。
“找到攝政王了沒有?”
“快去告知劉道臺,沒有找到攝政王萬萬不可開啓城門!”
“命所有護衛,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務必找到攝政王!”
“袁肅!你速去南山,帶神衛軍星夜趕來……!”
鍾離悠那叫一個憂啊!
他站在南院的院子中,望着漆黑的夜空,滿臉的焦慮。
下午李辰安在水鏡臺遇襲,這大半夜的他竟然不見了!
當他得到王正浩軒火急火燎的送來的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睡意瞬間全無,從牀上一傢伙就蹦了起來。
然後,就是現在這般局面。
鍾離若水和寧楚楚就在南院正房的二樓上。
“你是說……昨晚蕭姑娘來了辰安的房間裏,過了兩個時辰房裏沒有動靜,你們再來查看的時候才發現房間裏已沒有了人?”
鍾離若水看着阿木如此問了一句。
阿木拱手一禮:“正是,只是當時……當時我以爲蕭姑娘是和李辰安練武……蕭姑娘的身手極高,有她在房間裏,當是最安全的。”
鍾離若水掌着燈籠進了房間。
寧楚楚憂心忡忡的向阿木又問了一句:“什麼武需要大半夜練的?”
阿木沉吟數息,低聲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許是於靜夜中雙修。”
“只是我實在沒有料到他們不知道修去了何處。”
鍾離若水站在了那扇開着的窗前,看了片刻,轉身,臉色已平靜無波。
“這不怪你們。”
“走吧,他們無事。”
寧楚楚一怔,“這人尚未找到……”
鍾離若水微微一笑,“蕭姑娘可不會害了辰安,她啊……她護着他可比你我都還要緊多了!”
“……那這大半夜的他們會去了哪裏?”
鍾離若水擡步向門外走去。
心裏有些許失落:
“長夜漫漫,若是睡不着,總得做些什麼。”
“房裏不能做?”
“你我可以,但蕭姑娘恐怕不行。”
“爲啥?”
鍾離若水臉蛋兒一紅,轉頭瞪了寧楚楚一眼,“功夫太高,牀會塌……房會倒!”
“……”
三人下樓,忽的一怔。
蕭包子和李辰安已站在了鍾離悠的面前。
“這是幹啥?”
鍾離悠那顆懸在嗓子眼裏的心這才落地。
他拍了拍胸口,“辰安,說好的不外出……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一場虛驚,鍾離園重歸於靜。
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
蕭包子坐在院子中的篝火旁,雙手抱着膝蓋,雙目無神的望着東方的那抹魚肚白,鍋裏燉着的狗肉此刻對她沒有了絲毫的吸引力。
“蕭姐姐,”
坐在李辰安左首的鐘離若水忽的叫了她一聲。
蕭包子有氣無力的應了一個字:
“嗯。”
鍾離若水從看見蕭包子的第一眼就覺得她不對勁,但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呢?
她是知道雙修之意的。
按說……這兩人出去了兩個時辰,雙修之事當已經完成。
蕭姐姐理應高興纔對。
可心細如髮的鐘離若水卻看出了一些端倪,比如蕭包子走路的姿勢並沒有改變。
她還是一搖一擺如弱柳扶風。
並沒有出現任何異樣!
此刻她雙目無神……卻並不是疲倦,而是……失落!
她失落什麼呢?
應該是未能如願。
放着這麼個大美人,辰安怎麼就沒有如她所願呢?
難道……他、他……
鍾離若水是不太相信李辰安爲了她而守身如玉的。
因爲世間沒有不偷喫腥的貓!
鍾離若水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李辰安,又看向了蕭包子,寬慰了一句:
“蕭姐姐,來日方長!”
“哎……”
蕭包子悠悠一嘆,一句話到了嘴邊卻活生生給嚥了下去。
因爲這裏人多。
她實在無法說出口來。
所以她改了口,說了幾句令鍾離若水等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天就要亮了。”
“這時候燉什麼狗肉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