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璽並不在意臉上的傷,心裏反而有些小竊喜。
他知道雲瓷之所以生氣,是因爲不想入宮嫁皇帝,和身份無關。
而是對其他男人有了排斥。
“主子爲何不跟姑娘解釋清楚呢。”疾風問。
傅璽看了眼身後緊閉的大門,起初沒告訴雲瓷,是因爲他覺得雲瓷帶着目的接近自己。
隨着時間的接觸,他知道雲瓷的爲人。
再後來他就捨不得將雲瓷遷入紛爭。
萬一他死了,雲瓷該怎麼辦?
她喜歡自由,若是將她捆綁在身邊,嚇着她怎麼辦?
再或者,她遇到喜歡的男子了,卻因爲他的身份,不能長廂廝守又該怎麼辦?
漸漸的顧慮越來越多,有些話就更難以說出口了。
不知站在廊下多久,聽着裏面傳來夏露的勸誡。
他豎起耳朵。
卻始終沒聽見雲瓷的聲音,心裏不免有些擔憂。
“主子,姑娘是個通情達理的,有些事隱瞞着,一旦被姑娘知曉,依照姑娘脾氣只會更生氣。”
疾風更擔心雲瓷會動了胎氣。
那小皇子可是主子唯一的解藥啊。
傅璽略作思考敲了敲門:“雲瓷,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裏面靜悄悄的。
傅璽再敲門。
依舊沒什麼反應,沒一會兒夏露走出來了,狠狠瞪了眼傅璽,低聲罵了句不值!
“我家姑娘真是看走眼了。”
傅璽無奈,問:“姑娘怎麼樣?”
夏露讓開身子讓他自己瞧,只能看見一抹背影,孤單又消瘦的單薄身子。
“你先下去吧。”傅璽吩咐完推開門走了進去。
雲瓷正在低着頭寫寫畫畫,頭也不擡。
“雲瓷,有些話我想坦白,我姓傅,名璽,爾玉璽。”
話落,雲瓷嚯的一聲擡起頭,手裏的動作也停住了。
爾玉璽,璽乃傳承之意,傅乃國姓。
傅璽.......
雲瓷忽然覺得腦子嗡嗡的。
“我是登基八年,膝下無子的臨安帝傅璽。”
他又走進一步,說起了第一次和雲瓷相遇是因爲被人算計。
啪嗒!
雲瓷手上的筆掉在桌子上,一副山水畫被濺墨,瞬間毀了。
她腦子裏猛然想起無數次當着傅璽的面罵起狗皇帝的場景。
這感覺有點兒像是在做夢。
雲瓷伸出手掐了一把大腿。
“嘶!”
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不是做夢!
“雲瓷,除了身份上隱瞞,我並未算計過你,昨夜趙王身上塗抹媚歡散擅闖,欲要毀你清白,太后又想拉攏納蘭信,不願意得罪陸家和靖安侯,所以要立你爲趙王妃......”
傅璽再往前走了幾步,眸光溫柔:“皇帝是皇帝,傅璽是傅璽,但不論是哪一人,至今爲止從未寵幸過旁人,宮裏的慕貴人有孕也只是緩兵之計。”
雲瓷震驚了,這話她相信。
傅璽的身體根本就不能寵幸他人。
望着傅璽白皙的臉龐上清晰無比的巴掌印,雲瓷手心沁出汗。
她居然動手打了皇帝?
“隱瞞你至今,是不想給你帶來負擔,你若願意,我可以給你正大光明的身份,許以後位,你若不願,我也可以給你自由。”
兩人隔着一張桌子,兩兩相望。
雲瓷忽然覺得理虧。
又忽然覺得很多莫名其妙的事得到了解釋。
根本不是她運氣好,而是背後有人撐腰。
傅璽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雲瓷會不會原諒自己的欺騙。
冷靜下來後,雲瓷倏然問:“趙王昨日是來毀我名聲的?”
“嗯!”
“所以傅翩然被你擄走,嫁禍給了趙王?”
“是!”傅璽坦蕩承認了,他想讓趙王分不開身,忙一陣子。
卻沒想到太后會直接下旨要冊封雲瓷。
這讓傅璽不得不緊急提醒江凜,趕緊讓慶祥公主回來攪局。
頭頂着鳳命,趙王沒膽子強娶雲瓷。
卻也讓雲瓷陷入風口浪尖。
雲瓷的怒火慢慢的被傅璽化解,她坐下來,心思亂如一天麻團。
“主子,急召!”門外疾風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