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見慕貴人一面,慕貴人不是身子不適就是在養胎不宜被打攪。
所以周太后壓根就沒見過懷孕之後的慕貴人,更無從下手過。
不等周太后開口,傅璽立即派人去六宮那查個清楚,沒一會兒就收繳上來滿滿一盤子的香囊。
每一隻顏色都不一樣,但被剪開之後裏面裝的東西都是所差無幾的,令人難以有孕的藥。
“皇帝,這是有人栽贓!”周太后終於反應過來了,皇帝今日是有備而來的。
傅璽緊繃着臉:“是啊,有人竟敢巴不得朕無子嗣,這麼多年了,居然後宮妃嬪一個都沒子嗣……唯獨初入宮不久的慕貴人身邊沒有香囊,恰恰就有孕了。”
這話意有所指。
周太后又豈會聽不出來,沒好氣道:“皇帝這是在懷疑誰?”
傅璽擡起頭看向了周太后,這也是時隔多年來,兩人第一次紅臉,以往都是周太后發怒,傅璽在一旁沉默寡言。
退讓最多的那個肯定是傅璽。
能在周太后面前當衆發怒的,這還是第一次。
“母后覺得朕若是沒有子嗣,最大的受益者是誰?”傅璽反問。
“你!”周太后氣得脣都在哆嗦,她剛剛纔中毒醒來,這會兒又被氣得不輕,腦仁暈的厲害,咬着牙硬挺着:“皇上,你這麼說可是要殺人誅心了,哀家對你可並無二心。”
傅璽沒理會周太后,而是指着李嬤嬤;“帶去慎刑司!”
“皇帝!”周太后坐不住了:“李嬤嬤是伺候哀家多年的老人了,絕對不會謀害哀家,你不能將她帶走。”
“難道在母后眼裏,一個伺候多年的奴才竟比朕的子嗣,比臨安的江山社稷還要重要?”
面對傅璽的質問,周太后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李嬤嬤被帶去慎刑司。
這一去,她知道李嬤嬤活下來的機會太渺茫了。
慎刑司不死也會脫幾層皮。
坤和宮的動靜鬧得很大,甚至驚動了前朝,又牽扯上了子嗣,這事兒更加馬虎不得了。
陸燕站在雲瓷身邊,小聲嘀咕:“皇上來的可真巧啊。”
之前母親說雲瓷身後的大靠山可能是皇帝,陸燕還不相信,可現在麼,事實就擺在眼前。
就這麼巧,皇上就來給雲瓷撐腰了。
“陸姑娘不如擔心擔心自己的身子吧,沒聽說聞多了香囊,會不孕不育?”雲瓷嗤笑。
陸燕臉色微變,她剛纔和李嬤嬤離得很近,進宮又比雲瓷早一些,若是真的有藥,那她豈不是受影響了?
她還沒嫁給趙王呢,萬一以後沒孩子,失寵是必然的。
想到這,陸燕神色越發驚慌。
“陸妹妹,你臉色怎麼這麼差,該不會是真的受香囊影響吧?”雲瓷似笑非笑的看着陸燕變化的臉色。
這種人嘴欠就欠治!
“你別胡說!我肯定沒事。”陸燕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逼着自己冷靜下來,可雙手緊緊攥着一起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不安。
“我要是有事兒,你也未必好到哪去。”陸燕只能安撫自己,又見雲瓷一臉淡然,腦子裏靈光乍現,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嬤嬤腰間的香囊有問題了?”
陸燕立即看向雲瓷的手上,剛纔就是她給周太后擦了一下嘴脣,周太后纔出事兒的,然後雲瓷就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廊下。
雲瓷衝着陸燕舉起了手掌晃了晃:“怎麼,又皮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