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的冷了下來,她的視線落在了方老夫人身上徘徊:“十幾年前老夫人怎知納蘭家一定是二房繼承?”
方老夫人眼皮跳了跳,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話倒是提醒了方氏,她恍然大悟:“原來母親早就知道大哥不是婆母親生兒子了!”
見方氏沒長腦子似的胡說八道,方老夫人恨不得捂住對方的嘴,可正在氣頭上的方氏纔不管不顧呢。
“母親,你騙了我好慘,原來是你和婆母早就在盤算着唐氏的家產,我說怎麼每次我一回方家,你就拉着我問起唐氏,還叫我養壞大房姑娘,變着法的作踐……”
話說一半,方氏忐忑地看了眼雲瓷。
大房的姑娘可不就是雲瓷?
雲瓷卻衝着方氏淡淡一笑:“二嬸,今日的事兒本宮只要一個前因後果,若和你無關,本宮絕不會追究你。”
聽這麼說,方氏腰桿子就直起來了,衝着雲瓷磕頭:“多謝皇后娘娘開恩。”
於是方氏根本不顧及方老夫人的眼神,繼續大膽發言:“當初唐氏即將生產時,婆母帶着兩個鋪子外加一萬兩銀子親自去了蔣家,求着蔣夫人將大哥給調離京城,還暗地裏要給唐氏下藥,目的便是要一屍兩命,只是院子裏嚴防死守,擔心會露出馬腳被大哥回來追究,只能另尋他法,這才讓唐氏撿回一條命。”
方老夫人眼看着方氏什麼都說出口,她的臉色也一寸寸地白了,閉了閉眼,懊惱自己怎麼會生養了這麼蠢笨如豬的女兒。
她說得越多,皇后的氣越多。
又怎麼可能真的輕易饒了方氏?
明明只要將這些事推卸到已死了的納蘭老夫人身上,她們再哭一哭,受點責罰,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
可偏偏方氏將這個窟窿越挖越大,牽連的人也越來越多。
此時門口去而復返的徽賢公主手裏還捧着一摞抄寫好的宮規,好巧不巧就將這些話聽見了。
她慘白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