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不解。
“本宮說過,你和靖王只能活一個,既要了金牌,本宮保你無虞,但本宮要你親自寫下供述,指認靖王!”
雲瓷說着便將手中的金牌往靖王妃面前遞了遞。
金牌在左,筆墨紙硯在右手邊。
靖王妃經過短暫的掙扎之後,咬着牙拿起了筆,極快地寫下了一封供書。
交給雲瓷看過之後,雲瓷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讓靖王妃按下了手印。
“辛苦王妃了。”雲瓷對着夏露吩咐:“準備一頓豐盛的晚宴,晚上就讓王妃陪着小公子。”
“是。”
話音落,靖王妃臉色突然變了,心口處的不適再次襲來,她驚恐地看向了雲瓷:“皇后娘娘,求求您救臣婦一命。”
疼意襲來,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僅僅片刻就在地上打滾兒,臉色也是煞白的。
雲瓷朝着夏露使了個眼色,夏露上前捏住了靖王妃的下頜,將一粒藥丸塞入靖王妃口中。
一眨眼的功夫,疼意消失。
靖王妃卻已經疼得滿身大汗,鬢間溼漉漉地緊貼着臉頰,她粗喘着氣,心裏是極大的不滿。
可現在,她不敢表現一絲一毫。
“王妃是個聰明人,總該知道天底下可沒有掉餡餅的事兒。”雲瓷笑着說。
靖王妃臉色一僵,佯裝聽不懂。
“王妃,苑氏和唐紡都在本宮手裏待過一陣子,本宮既然能查到幾十年前的事,又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你不必裝糊塗,若本宮是個愚蠢的,你今日也不會出現在鳳棲宮了。”
聽這個話,靖王妃也知道裝傻充愣在雲瓷面前註定是行不通的,而且雲瓷居然已經知道了紡青就是唐紡,是唐家人。
論身份,唐紡還是雲瓷的姨母呢。
不照樣死了?
“臣婦要見着芸姨娘的屍首,臣婦定會全力配合娘娘。”靖王妃說。
她現在只要想着芸姨娘還活着,這會兒極有可能還會窩在靖王懷中,兩個人你儂我儂。
她的心就跟火燒了似的難受。
雲瓷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本宮這不是在和你談判,靖王妃,你僭越了。”
雲瓷敢保證,只要自己這次妥協讓靖王妃嚐到了甜頭,那以後靖王妃就更不會輕易將解藥交出來了。
這一點,她從苑氏身上就已經喫過虧了。
靖王妃被雲瓷的眼神嚇着了,動了動脣,還是不死心地說:“一個妾侍而已,對於娘娘來說就是舉手之勞。”
“看來靖王妃是忘記了方纔蝕骨鑽心的疼了。”雲瓷冷哼。
靖王妃語噎。
那種疼,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一次了。
簡直生不如死。
“本宮拿捏你的籌碼便是芸姨娘,你卻讓本宮殺了芸姨娘,怎麼,在你眼裏,本宮就這麼愚蠢?”雲瓷嗤笑:“芸姨娘的命,你自個兒有空了去取,本宮管不着。”
說罷,雲瓷就要站起身,靖王妃這才衝着雲瓷磕頭:“娘娘,是臣婦錯了,臣婦該死。”
靖王妃見自己的小把戲這麼快就被識破了,也不敢再耍什麼心眼了,她說:“皇上體內的毒也不是無藥可解,知道全部解藥成分的人並不多,苑氏或者唐紡,也只知其一。”
雲瓷耐着性子繼續聽。
“蠱毒是來自邊關西域,先帝之所以突然暴斃,並不是因爲疾病,而是先帝也中了和皇上一模一樣的毒,這種毒蠱會世世代代地傳下去,先帝的蠱就是先祖皇帝親自下的。”
靖王妃生怕雲瓷不信,舉起三根手指頭髮誓:“先祖皇帝心儀昌妃娘娘,卻偶然間大受打擊,又被迫立先帝爲太子,先帝登基時已是中毒,和先皇后誕下了皇上之後,沒多久身子就逐漸孱弱……當年先祖皇帝留下兩封遺詔,一個是讓靖王取而代之,另一個纔是讓先帝繼位。”
當年靖王只是先祖皇帝不受寵的兒子之一,爲人低調,誰也不會想到先祖皇帝會留下這麼個遺詔。
而先帝到死都不知道先祖皇帝爲了讓他死,專門讓人研究了蠱毒,斷絕了先帝的一切可能。
先帝也只是猜測自己的死和周太后有關,始終不知真相。
這話讓雲瓷瞬間呆愣住了。
她不敢相信先祖皇帝居然這麼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放過。
“可皇上中毒的跡象也只是八年前才顯現,若如你所說那般,不是早就中毒了?”雲瓷問出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