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鮮血溫熱，一切都在詭譎深沉的夜色中顯得妖異。

顧盼盼默不作聲的收了劍，而後雙手捏訣，幾隻木偶從空間出來，隨着靈力進入了幾具屍體當中。

原本已沒了生息的屍體，忽而起身，隨着她手中法印落下，屍體緩緩伸手，將地上的頭顱撿了起來，安在了自己的頭上。

頭顱再度被安回去。

方纔那幾個長老，神色略有麻木，過了許久，才逐漸有了點神采。

雲渺渺挑眉。

傀儡術。

好毒的術法。

“失傳已久的上古血傀術，今日難得一見，你倒是真讓人刮目相看。”

雲渺渺脣角弧度上揚。

“你那一手催眠術也不錯，比我的還要厲害幾分。”

顧盼盼淡淡回答，雲渺渺的催眠術，是操控人神智的存在，比她這木頭傀儡好很多。

顧盼盼說着，擦了擦手上的血，只覺得眼前的場面有些過於荒誕。

同是下界飛昇上來的人。

一個冷血無情，一個滿手血腥。

瞧着都是極危險的人，但不知道爲什麼，顧盼盼總覺得，眼前的人，不會害她。

她基於心底那一份詭異的信任，終於道：

“事已至此，我等之間，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了吧？”

“自該如此。”

雲渺渺點頭：

“我來此只爲報仇，仙澤學院，是我報仇的第一步，你又是爲何？”

“報仇麼？”顧盼盼心中其實已經隱約猜到了答案，但如今聽來，也是實在感慨：

“那還真是湊巧。”

她也是來報仇的。

作爲上靈界之主，她眼睜睜的看着她的臣民死在她面前。

而她一個人，回天乏術，前無援兵，後無退路！

她一個人，一個人獨自活了下來！

“真是瘋了。”雲渺渺聽出了她的意思，說着，便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的笑聲詭譎，充滿了嘲諷，不知是在嘲諷這相似的命運，還是在嘲諷自己的懦弱無能。

她們都瘋了。

爲了報仇。

她們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將她們變成的瘋子！

一個徹頭徹尾的——

瘋子！

“既是目標相同，那我們便來盤算一下，接下來的路，如何？”

雲渺渺收斂了所有的情緒，認真道：

“這位盟友，你可有其他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