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眼前之人的生息逐漸消失,最終倒在了桑念歌的眼前。
明明大仇得報,可她的淚水依舊沒能止住,手依舊是不停的顫抖。
所有人都看着這一幕,可現在沒有人開口說話,周圍安靜地可怕。
清寒仙尊嘆了一口氣,最終,他擺了擺手:“帶下去,葬了吧。”
好歹,留了一具全屍。
殿內的侍從回過神來,不敢怠慢,這便是當着衆人的面,將屍體帶了下去。
隨後,殿內再度恢復了平靜。
雲渺渺平靜的看着這一切,最終,她傳音給桑念歌道:“大仇已報,你的身份,清寒仙尊已經知道了,他是個重情義之人,你若成爲他的弟子,他不會虧待你。”
聞言,桑念歌擡頭看向了清寒。
清寒仙尊垂眸,眼中波瀾不驚,看不出半點情緒,他沒有多餘的話,只道:
“你既是真的桑家之女,你父母對我有恩,此後,你便是本尊的關門弟子。”
“……弟子,拜見師尊。”桑念歌沒有拒絕,順從的參拜。
“這……這怎麼可以!師尊!師妹被這個女人殺了!你……”那師兄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眼中充滿了怨憤!
清寒仙尊看了他一眼,擡手一道靈力,將人推出了殿外。
在李穆雨的記憶中,他看見她殺人無數,練就邪法,奪取人的氣運命格來修煉,是真真正正的邪修沒錯。
她雖是他的弟子,但……她實在是罪不可赦。
桑念歌是無辜之人,收她爲弟子,本就在情理之中,沒什麼好說的。
人被丟出去,鬧劇到這裏也算是結束了。
雲渺渺這會兒從金殿主肩上跳下來,來到了桑念歌的身邊。
金殿主見狀,略無奈的笑道:
“你這小狐狸,在我這裏躲過危險了就跑了,連摸都不給摸一下,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雲渺渺高冷的瞥了他一眼。
騰蛇同樣是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了金殿主一眼。
不知道爲什麼,金殿主莫名的感覺到有些心慌。
他上前一步,忍不住詢問:
“怎麼了?這小狐狸不會是宮主大人的契約獸吧?難道我連碰一下都不行?”
騰蛇出現在這裏,加上李穆雨手上帶着的東西,不難猜出,宮主大人可能就在這裏,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她不出現,但種種跡象表明,今日的事情,有她的手筆存在。
“確實是不可以碰。”騰蛇淡淡回答,只道:
“大人說,這裏的事情她自有分寸,你不必插手,宮中之事,還需你看守,切記不可懈怠。”
言下之意就是,他該回去了。
金殿主眼皮一跳,當即垂眸:
“明白,我這就回去。”
他說完,這便看向清寒:
“清寒,我還有要事,你託我辦的事情,我已經辦妥,現在便要回去了。”
“……好,那下次再見吧。”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兩人的約好的品茗談詞是不行了,只能下次了。
金殿主匆匆離開。
他離開後,雲渺渺給了騰蛇一個眼神,騰蛇會意,也隨之離開大殿。
他也走後,桑念歌抱起雲渺渺,在侍從的帶領下,去了屬於清寒仙尊關門弟子的居所。
從前是李穆雨在住,現在李穆雨沒了,自然就是她住了。
“小狐狸,我大仇得報了,但這一切……我總覺得來的太簡單,我現在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是不是太快了?”
她下定決心報仇,到進入內門,一切都順利得可怕。
直到今日報完仇,她都覺得恍惚。
“並不快,有仇,就該當場解決,若不能當場解決……留到後面,只會是禍患,有我助你,有什麼不順利的呢?”雲渺渺說着,道:
“好好休息吧,你今日累了。”
她的話音輕飄飄落下,桑念歌只覺得眼前有些昏沉,像是真的困了,她倒在牀上,就昏睡了過去。
雲渺渺看了一眼熟睡的人,隨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
靜謐的森林被黑夜籠罩,山洞在山脈之下藏匿,散出點點靈光,過了許久,一個蒼白如鬼的女子從洞內緩緩走出,她的心臟處,還殘留着一灘乾涸的血。
血跡已經發黑,在黑夜中如吞噬人的鬼魅,顯得極爲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