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寒微微皺眉。
“中天界覆滅我有所耳聞,只是他們是觸怒天道,天罰所致,所受懲罰皆是咎由自取,我等雖是中天界飛昇而來,但飛昇之人,下界之事合該與我等無關,爲何這麼問會不好?”
他似是覺得有些奇怪。
桌上的茶分毫未動。
雲渺渺勾脣:“天罰?真的是天罰麼?”
“不是天罰,還能是什麼?”柏清寒上下打量雲渺渺,忽然有點摸不清楚眼前人的身份。
他依稀記得,先前的雲笙仙尊喜穿紅衣,而且肆意張揚,說話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如今眼前這人,說話含糊不清,似是意有所指。
難道只是同名?又恰巧長得一樣而已?她並不是雲笙仙尊?
雲渺渺垂了眸子,只覺得好笑,看他這樣,看來還不知道中天界覆滅的原因,那他應當就不是帝君的人,否則,他就不會問她這樣的問題了。
“不管是天罰還是人爲,左右現在都不重要了。”反正她會去報仇的,對外是如何覆滅的,已經不重要了。
“我是雲笙沒錯,不過你認得我,我卻不認得你。”
“我當年只是一個散修,沒有宗門流派,仙尊自是不記得我。”柏清寒試探詢問:
“我當年聽說,仙尊準備飛昇,卻在飛昇當日不幸失蹤,至此之後再無消息,大家當時都以爲仙尊隕落了,可沒想到,我如今在仙界見到了仙尊,您當年,其實是已經飛昇了麼?”
“當年的事情,是意外而已。”她當年被帝君的人算計,魂魄離體,最後在三千年後於聖雪宗師體內甦醒,飛昇,只是前不久的事情。
“我是前不久剛飛昇的,算起來,我飛昇的時間沒有你久,清寒仙尊,你在明宗當長老,應當也見過帝君吧?”
“先前是曾見過。”柏清寒聽到她剛飛昇不久,多少有些訝異,也不知道雲渺渺爲何會忽然談論帝君,他有些奇怪,再度道:
“仙尊想說什麼?”
“帝君大人英明神武,麾下能臣不計其數,你已位列金仙,難道就沒想過,去帝君手下麼?在這裏,豈不是埋沒了你的才華?”
一個散修能飛昇到此,憑藉一己之力坐到如今這個位置,別的不說,天賦絕對是頂好的。
這樣的人,爲何甘願困在這不周山?
“那倒是不必了,我志不在此,我飛昇以來,收有門徒弟子,在不周山已是極好了。”柏清寒繼續道:
“況且,當年桑家夫婦救我之時,便指引我來了這不周山,他們懇請我守護不周山千年,如今約定時日未到,我是不會離開不周山的,聽雲笙仙尊的意思,您現在可是在帝君麾下?”
“哦?守護不周山千年?”雲渺渺無視他後面的話,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照他所說,這桑家夫婦應當是不可多得的大能,能有這般本事的人,應當不會輕易隕落纔是,更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出這樣的要求。
還有那李穆雨,身懷邪術,誰都不害,偏偏就害了救她命的桑家夫婦。
之後更不惜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險,也要頂替桑念歌留在不周山。
難道……
雲渺渺想到了背地裏控制引導李穆雨的神祕人。
她眉頭緊鎖,難道不周山上,藏着什麼祕密不成?
“是,守護千年,我很喜歡此地,此事倒也算不上約束,只是可能要辜負雲笙仙尊的好意了。”柏清寒禮貌開口。
雲渺渺挑眉:“是麼?那真是可惜了,不過我也並非是帝君麾下的人,方纔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這不周山確實是個好地方,清寒仙尊不願意走也正常,不過前兩日,我在附近看見,有些奇怪的人在附近徘徊,瞧着不像是什麼好人,不知仙尊對這個可知曉?”
“什麼人?我倒是不曾見過。”柏清寒搖頭。
“那些人,手上帶着這樣的戒指,其餘的,我看不真切,你可曾見過?”雲渺渺將自己在李穆雨記憶中看見的戒指畫了出來。
這是神祕人手上的戒指,這上面的圖騰,很是奇怪,說不準這仙尊能知道一二。
“這圖騰,我在我那不肖弟子記憶中見過,不過我並不知曉這是何方勢力的東西。”柏清寒面色凝重:“若真如雲笙仙尊所說,那些人在附近徘徊,那看來他們真是有所圖謀,我這邊讓人去調查。”
這羣人能教會李穆雨那麼陰毒的術法,絕對不是善茬。
只是他們在不周山附近徘徊是爲何?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