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寒面色沉着,他道:“有弟子檢舉揭發,我不得不來此調查清楚,現在,請你們隨我去一趟大殿,接受諸位長老的問詢。”
雲渺渺面上依舊是笑容:“哦?那聽這話的意思是,我也要去了?”
“不錯。”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
“實在對不住,你是客人,本不應該如此,只是……此事非我一人可左右,靈寶丟失的事情,宗主已經知道了,這一次,宗主也會來,所有可疑的人,都要接受盤問,您也不例外。”
“嗯,我理解清寒仙尊的無奈,既是如此,那我們就去吧,我倒是要瞧瞧,這位弟子,有什麼證據。”
雲渺渺如此從容淡定,莫名的,也給桑念歌增加了一點信心,她同樣維持冷靜,跟着清寒仙尊去了。
走之前,潘忹還給了兩人一個挑釁的眼神,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說——你們死定了。
雲渺渺視若無睹。
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大殿當中。
殿中主位上,容貌端肅的宗主劍眉星目,冷眸睥睨,帶着不可挑戰的威嚴,位於左右兩側的九個座位,除了柏清寒尚未落座外,其餘的,都已經落座。
八位長老審視的目光一一投下,無聲的壓迫感在大殿當中蔓延,莫名的讓人心生恐懼。
只剛進去,那羣弟子就嘩啦啦地跪了一地。
上首肅穆的宗主眸色不動,目光只掠過衆人,投在了雲渺渺的身上:
“你是?”
“在下雲笙。”雲渺渺面色亦是不改:“前些日子,來此做客的人。”
她是客人。
不是他們的弟子,不需要跪拜。
柏清寒解釋:“這位是我先前好友,前些日子剛飛昇仙界。”
“既是客,便先坐下吧。”明宗宗主很是禮貌,只是那古井無波的話音中聽不出半分情緒,讓人無法明白他的態度。
很快就有弟子搬來了凳子。
雲渺渺也不客氣,還真的就坐下了。
“今日叫諸位來,是因爲有弟子檢舉,說你等二人,密謀盜取寶物,你還是妖族奸細,妖族奸細若潛藏在我明宗,可是大罪過,不知道你等二人,有何解釋?”
“我等沒有密謀盜取寶物。”
雲渺渺誠懇回答,她們原本只是去看卷宗的,可從未想過拿什麼寶物。
這自然不是密謀。
“寶物一定在她們身上,長老若是不信,直接探查即可,我跟這幾位弟子親眼所見!當夜,就是她們從藏書閣出來的!”潘忹指着雲渺渺冷冷笑道:
“不僅如此,我之前還不經意看見,她是狐狸變的!試問,哪位仙人會是狐狸變的!她根本就是妖界來的奸細!”
“你胡說八道!”桑念歌反駁:“她不是狐狸,她也不是妖族奸細,你空口無憑,你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否則你就是血口噴人!”
“……我…我是拿不出證據,但只要能證明寶物在你們身上,就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潘忹梗着脖子回答:
“清寒仙尊也說了,她是剛飛昇上來的,試問,一個剛飛昇上來的人,沒有根基,沒有門派勢力庇護,她怎麼能從大澤山來到這裏!她若不是奸細的話,怎麼可能順利的避開那麼多危險,出現在明宗?又恰好跟清寒仙尊認識呢?我看,她根本就是假的!她根本就是想利用仙尊纔來的!”
潘忹信誓旦旦。
這話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無非就是說,雲渺渺是奸細,她不是清寒仙尊的朋友,只是假扮的,就算是,估計也是帶着目的來的!
這樣的污衊,幾乎是讓人無可辯駁。
在場的諸位長老面色凝重,顯然是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畢竟,所有剛飛昇的仙人,一般都會在大澤山先落腳,在沒有找到宗門勢力之前,多數仙人都是不會離開大澤山的。
大澤山距離這裏何止萬里?沒有庇護的仙人,只怕是在來的路上,就碰上危險隕落了。
這麼多年了,明宗很少能收到來自下界剛飛昇的仙人。
“我是剛飛昇沒錯,可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根基,沒有人庇護呢?”雲渺渺雙腿交疊,單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潘忹,姿態慵懶,舉手投足都是說不出的矜貴清雅。
好似正在被審問的不是她,而是她在審問別人一般。
周圍的長老見她如此,不知爲何,竟是莫名地覺得有些緊張。
奇怪,一個剛飛昇的小仙,他們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