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批響馬從山林間衝出來的那一,那些被童老爺花錢雇來的人便跑的連鞋都飛了。
而童家的兩個家丁,則趕緊護在童老爺身前。
“不好,老爺,是響馬!咱們得快跑!”
童老爺也是臉色蒼白。
他自然知道響馬的可怕,可看著身後一車又一車的糧食,還有住在鐵波城外的流民,最終,他還是咬著牙。
“大不了,我讓他們跟我回去拿金銀!這些糧食,我一定得帶回去!”
“老爺,萬萬不可啊!!”
“老爺,這些響馬,可都是不講道理的!”
那兩個童家的家丁,聽到童老爺的話,頓時臉色大變,趕緊說道。
而一旁作為“空氣”的顧淵,聽到童老爺的話,同樣覺得匪夷所思。
這個童老爺,怕不是失了智了!!
竟然想著跟強盜講道理?
可看著童老爺此刻堅定的表情,顧淵知道,他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此刻,響馬已經殺到跟前。
那兩個家丁趕緊將童老爺護在身後。
童老爺平日的宅心仁厚,對待下人的體恤,此刻也起到了作用,家丁的忠心護主,也讓顧淵有些動容。
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哪還會管什主家,早就跑了。
突然,顧淵心中咯一下。
‘難道,童老爺身上出現的幻象,是預示著殺死他的凶手?’
顧淵產生這樣的疑惑並不奇怪,畢竟童老爺身上的幻象也是響馬,但是經過仔細對比,顧淵發現,這根本不是一夥人,甚至從穿著來看,兩者還差著年代。
此時騎著馬的響馬已經殺到跟前,童老爺撥開家丁,剛要和對方商量,對方卻已經提起手中的刀,臉上帶著猙獰的笑。
而恰好此時,幻象中的響馬,同樣揮舞著手中的刀。
幻象中,是一個鏢師的腦袋被砍了下來。
而這。
童老爺張著嘴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出來,刀鋒已經落下。
鮮血噴湧,人頭滾落。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溫熱的血,濺到了臉上。
其中一個,被嚇暈了過去。
可就算如此,這些窮凶極惡的響馬,還是結束了他的生命。
看著那些響馬歡天喜地地將糧食往山上拉,顧淵的雙拳緊握,眼神中彌漫著殺意。
在他看來。
雖然童老爺最後的選擇迂腐了些,卻也不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為什……
這些該千刀萬剮的混蛋,連話都不願意讓童老爺說呢?
雖然,在顧淵看來,就算童老爺有機會開口,看這些響馬的做事風格,依舊不會有什好下場,但是……那好歹是個機會啊!
童老爺隻是想要將這些糧食帶回鐵波城,兌現他對那些流民許下的承諾而已。
憑什就落得這樣的下場呢?
“不該是這樣的……”顧淵口中喃喃。
望著那些響馬臉上的笑容,顧淵的眼神中迸發著殺機。
他親眼看見,其中一個響馬將童老爺的人頭拎了起來,高高拋向空中,猶如打網球一般,又用刀刃拍出去。
像是什有趣的遊戲。
“該死……”顧淵的心境開始震蕩著。
就在此時。
顧淵的耳邊又聽見了木魚的聲音。
旋即,整個世界就如同被一把火點燃般,升騰起煙霧,可能夠感知到的,卻隻是那淡淡的檀香味……
煙霧中,閃爍著金光,就像是雲層中閃爍著的雷光。
聽著耳邊回蕩的木魚聲,顧淵的內心也慢慢安靜下來。
等到煙霧重新散去,原本的白晝,此刻已經變成了夜晚。
他打量著四周,此時的自己身處在一個巷子。
可能是前不久下過一場雨,地上還有水窪。
本該靜謐的環境下,顧淵聽見了幾聲咳嗽。
他剛轉過身,一個穿著布衫的男人,便從他的虛幻中穿了過去。
這一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
“娘的,今天手氣真背……”
那個男人看著年紀不算大,身形也較為瘦弱,走路的時候,腳步更是虛浮,仿佛年紀輕輕,身體就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般。
顧淵本來沒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