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安一聽就急了。
“這裏可是公堂之上,江羨雲,你胡說什麼?”
“怎麼,你急了?”
微微轉身指着她。
“大人,我告他,戶部主事方子安,忘恩負義,狼心狗肺,恩將仇報。就他這樣道貌岸然的小人不配爲官。”
方字安心虛,此刻眼神噴火。
“張大人,看到了吧!她現在就開始胡說八道,誣陷本官,這已經足以證明,我這一身的傷就是她打的。”
聽到這話,江父氣氛站起身。
“方子安,你摸着良心說說,我們家到底有哪兒對不起你,讓你如此陷害雲娘。”
江父走上前,那是聲淚俱下,直接跪下。“大人,小民江生有話要說。”
方子安:“大人,那別聽他們胡說。”
那坐在主位上的張大人擡手示意。
“那且如實說來。”
“是,大人。”
“大人,十多年前我女兒落水,被人所救。這方子安家境不好,看我家裏是開藥鋪的,就冒名頂替了,成了我女兒的救命恩人。他們家以救命之恩相要挾要和我女兒雲娘定下親事。我們本是不答應的,想着總是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又想着傳出去,他們家對我家有恩,總不能讓我女兒揹着忘恩負義的名聲。所以就答應了把女兒許配給方子安,自此二人定下了親事…”
此刻,方字安是真的急了,要是他做的那些事,被人知道,以後怕是他的前途就毀在這江家人手上了。
這事,是他欠考慮了,就不應該告官處理的,只想着他這一身傷就是最好的證明。毆打辱罵朝廷命官,就這一點就能讓江家入獄重判來,沒想到事情發展喝他想的不一樣。
該死的,他就該私底下把這三個老不死的處理掉。這樣只留下江雲娘無依無靠,還不是隻能任由他拿捏。
“住口,你們江家,別想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本官頭上。大人,這些刁民,擾亂公堂,胡說八道,應該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來人,給我拖下去打…”
可能是,他心虛,一時口不擇言了
一敲驚堂木。
張大人沉聲呵斥。“放肆,這裏可是府衙公堂,豈容你一個六品主事鬧事。你一直說他們胡說八道,擾亂公堂,我看,擾亂公堂的應該是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到了着公堂上,是非黑白,本官自有判斷。”
“你繼續說…”
現在已經到了這裏了,江府肯定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方子安家境很窮,上面還有個常年吃藥的病秧子大哥。我女兒和他定下親事以後,沒多久他爹孃外出跑商遇到山體滑坡,雙雙殞命。一時間,就留下兄弟二人年紀還小,沒有能力養活自己。我看他們有可憐,又想着方子安和我加雲娘定了親,以後就是一家人,所以一商量以後,就把二人接到了家裏養着。我們家省喫儉用,養大了這兩個孩子。不僅如此,我們更是把老本都拿出來,供養方子安讀書,就是想着,有一天他能有出息,對我們女兒好些,好好過日子也是值得…”
說到這裏,江父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後悔啊…”
“方子安後來,高中了進士,可惜她並沒有要娶我女兒,反倒是和戶部尚書家的女兒成了親。這樣就算了,我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往高處走,就當是沒養過他就好了。可他是如何對待我們家的…”
江母聽着也忍不住又跪下了,想到女兒的遭遇,傷心不已。“大人,你要給小民一家做主。那方子安真的不是人,他娶了正妻以後,竟然還要來娶我女兒爲妾。我們含辛茹苦養大了他,供養他讀書。不求他報答就算了,難道就是要他來娶我女兒爲妾的。”
“我如花似玉捧在手心的女兒,就該這樣被他糟踐嗎?憑什麼呀。我們不答應,他就幾次三番來我家威脅我們。最後更是以勢壓人,用我們一家子的性命要挾,要麼我女兒答應給他做妾,要麼就是讓女兒嫁給他的大哥方子涵。”
江羨雲掩面而泣。
“我想着,就算他大哥身體不好,也活不長,可他人品不錯。與其嫁給方子安這樣的小人,還不如嫁給他哥,普普通通過日子。我們新婚沒多久,我就死了丈夫,大人我外祖父就是學醫的,他說只要好好養着,我丈夫方子涵多活個十年沒有問題。到時候,就是他去了,我好歹能有個孩子,也能有個盼頭。可我丈夫死了,死因是受到刺激。那些日子,只有他去見過我丈夫。大人,我懷疑就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大哥。